裴司喝得烂醉,宾客们捉不到宋逸明,便围住了他,萧离危费了番心思才将人拉了出来。
温言见到裴司烂醉,心里将宋逸明上上下下骂了八百遍,她主动去扶着裴司,口中与萧离危道谢。
“不客气,改日再见。”萧离危挑眉。
温言与青叶费劲地将人扶上马车,青叶不高兴,道:“宋翰林直接跑了,让公子给他挡着,真不厚道。”
“等你家主子成亲的时候,拿根锁链将他拷过来,喝不完不准走。”温言没了好脾气,从一侧的暗格里拿了醒酒的药丸出来,喂给裴司吃了一颗。
裴司酒醉后,并不多话,歪倒在青叶身上。
到了府里,温言让仆人去准备醒酒汤,又吩咐青叶给他擦洗后再睡。
温言回到屋里,近乎子时了,累得直接躺下睡觉了。
隔日还没醒,郑家的婆子就来了,送了香膏,还有一套首饰,吓得温言从床上爬了起来。
郑家的人将东西搁下后就走了,温言匆匆出来,人都走远了。
看着匣子里的首饰和香膏,温言捂住脑袋,道:“青州那么大,来京的人那么多,她对每一个从青州过来的人都这么好吗?”
银叶说道:“郑夫人是想女儿想疯了,我觉得她病歪歪的,更多的是心病。”
“想来也是。”温言惋惜,又与银叶说:“我昨日见到的郑夫人,她是将军的夫人,但她身上没有那种杀伐气息,倒像是久居后宅的妇人,温善知礼。”
“那您要去吗?”银叶疑惑,“您瞧着,礼都送来了。”
温言也没有办法,“等铺子里的事情结束了,我再去。”
周家的人在,对于温言而言,就是极大的帮助,她与周少谷想了许多办法吸引客人,周家主动送了些首饰来寄卖,看看行情。
周少谷便留下了,铺子开张定在八月里,天气凉快了许多。
虽说不能一鸣惊人,但开张后生意尚可,温言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前后耽搁到九月里,才给郑家送了帖子。
郑家人多,郑将军也是嫡长子,只他这一房,算是要断了。郑将军不愿纳妾,听闻郑老夫人闹了两回,寻死腻活,最后都没有效果。
银叶打听了许多,还打听到失踪的郑小娘子便是萧离危的未婚妻。
当年郑将军去平乱,夫人随行,带着刚出生的女儿,当日离开的时候,亲事已经定下了。
后来不知怎地,孩子被乱民偷走了,一直没有找到,郑夫人险些疯了。
温言听着银叶的话,歪着脑袋看向车外,“你说,丢女儿的怎么那么多,温家的女儿也丢了。”
“温家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倒是郑家,因为长公主,多次被提及,听说长公主想退亲,毕竟人都丢了。但萧大人不肯,说等郑小娘子到及笄,还有三年。”银叶也是惋惜,“您说,萧大人可真好。”
温言点点头,萧离危等郑小娘子,未必是多喜欢郑家,而是因为郑家的兵权。等到及笄之年,郑家没有女儿,郑家愧对萧离,这份愧疚,可以办很多事情。
没有白等的事情,只有利益牵扯。
马车在郑家门口停下来,郑家的婆子立即迎了进来,热情地扶着温言下车,“裴娘子,我家夫人候着您了。”
温言颔首,跟着婆子进门。
这是将军府,但里面住着郑家一大家子人,由此可见,与裴家的情况相似。
婆子将温言直接引到了郑夫人的屋里,路上的时候,婆子就给温言介绍:“我家夫人是长房,老夫人有五个儿子,都住在府里,小娘子不必拘束。”
这就是问题了,这么多儿子,门口的匾额是将军府,这就意味着这里是郑大将军的府邸。
家业是大将军建下的,但大将军无子,这座宅子将来是给谁呢?
许是在裴家待习惯了,温言首先想的就是家业问题,想过以后又觉得自己荒唐,自己与郑家是何干系,竟然想到这么深刻的问题了。
门口的婢女掀开珠帘,温言走了进去。
郑夫人就坐在里面,今日穿着家常的衣裳,手中摆着绣面,似在做衣裳。
温言进去后,屈膝行礼,郑夫人展颜笑了,“你的礼数可真多,过来坐下。”
“夫人客气了。”温言笑着回应,从银叶手中接过一只匣子,说道:“夫人的礼,我也收到了,今日登门,也给您带了些小礼物,是我铺子里的小物什,你别介意。”
“是你客气了。”郑夫人直起身子,脸色苍白,秋风凉,她显然是病了一回。
温言将匣子递过去,婢女接过,郑夫人直接打开了,里面是一只镂空的金丝扭成的香球。
香球很小,放在掌心中,伸手可握住。
温言解释:“夫人身子不好,可在里面放些药草,对身子也有好处。”
“是很精致。”郑夫人仔细打量了一番,很是喜欢,让婢女收下了。
婢女们退了出去,婆子将银叶拉出去吃茶。
郑夫人靠着软枕,肌肤几近透明,病弱之气深埋于骨。
“听说你哥哥很得陛下喜欢,你又这么懂事,瞧着可真好。”
“夫人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