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是不守护规矩,可以说是大逆不道。
萧离危本就不喜欢循规蹈矩的女娘,对她的做法,并没有太多的反感,她那么柔弱,却一步步布局,可见,她是与众不同的。
“郑年华,郑将军回来了,我会重提亲事的。”
“那你去提,与我无关,劳烦你送我回去。”温言稍抬起眼梢,容色平静,“你的事情,我没法干涉。”
她的话,看似冷漠,实则又对,萧离危听了她的话,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底:“我好奇,你怎么会这么冷漠无情。”
“我是生意人,只谈生意,我嫁给你,有什么好处?”温言对他笑了,“我思前想后,苦思多久,想不到一丝好处,你说,有什么好处?”
萧离危哑然,一时间,也想不到好处。寻常女娘想要的,她都不要。
“我嫁给你,就会失去最珍贵的自由。你说,我还要嫁吗?”温言冷静极了,她就像是没有情丝的人,丝毫不为感情所影响。
她在心里,男人的感情,就是绊脚石。
萧离危说:“如果我可以给你自由呢。”
“我本来就有自由,嫁给你,你如恩赐一般赏赐给我自由,我还要感恩戴德,你觉得,这笔买卖划算吗?”温言玩味的加重‘划算’两个字。
萧离危说:“我好奇,你究竟想要什么样的亲事?”
“萧大人,我不信你们,谁都不信,所以我没打算要成亲。男人,可信吗?你们的甜言蜜语,我也听过,着实无趣得很。”温言嘲讽他。
前世,疯子裴司说了太多的甜言蜜语,将她夸得天上才有,地上找不到。
可最后,裴司在她死后,连一口棺材都不给她。
这样的喜欢,算什么呢。
萧离危说:“听闻你与宋逸明定过亲,两家父母有口头之约,后来宋家不认,对吗?”
“对。”温言没有否认,萧离危既然已经查到,她再否认,也是没有用的。
“你被宋逸明伤透心了,所以你不信男人?”
温言笑了,眼中带着嘲讽,“你知道宋逸明与我求亲,给的什么条件吗?”
萧离危看向她漂亮的眼睛:“什么?”
“自由。”
萧离危挑眉,对方秀丽的眼中满是嘲讽,像是嘲笑他的无知。
“后来不是宋家悔婚,而是我不想嫁给他了。萧大人,我若坚持,我现在就是宋逸明的未婚妻,但我没有。”
“郑年华,你的心可真冷。”
萧离危不得不叹一句,没想到,这桩亲事不是他想的那么难堪。
他问:“你为何不想嫁了?”
“因为宋家给宋逸明重新选妻,如与你一般,他要坚持,宋家人不肯。所以,萧大人,你不是第一个了。”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虚空,浮云辽阔,漫无边际。
“该走了,站在人家门口聊天,不好。”
两人回到车上,萧离危沉默不语,面色冷凝。
车轱辘不断压过地面,发出咯吱的声音。
温言心情很好,修长如玉的手挑开车帘,好整以暇的打量宫廷美景。
马车晃动,光影破碎,萧离危的凝视,让人心中不安。
温言看够了,放下车帘,慢慢地拂过自己的袖口,耳畔传来萧离危的声音,“郑娘子,你喜欢裴司吗?”
“裴司?”温言转头,对上萧离危空灵的眼神,萧离危说:“我想起了温衡。”
温蘅,喜欢自己的兄长温信。
温蘅曾经也有许多追求者,但她都拒绝了。
如今的少女,与她何其相似。
温言笑了,眸色淡淡,道:“裴司确实很优秀,我不会不顾羞耻到爱慕他。萧大人,你是不是魔怔了?”
少女反应如常,没有羞耻、没有慌张,眼中依旧是冷冷地嘲讽。
萧离危笑了,“我猜错了,毕竟裴司也不肯成亲。”
裴司……温言皱眉,道:“他有旧疾,你能查到我与宋逸明的事情,也该查到他的旧疾。”
萧离危讪讪,道:“我以为他病好了。”
“若是病好了,我大伯母会不给他相看?”温言又是一句嘲讽,“你不要将那些脏水泼在我的身上。”
“你若回到郑家,待到及笄,谁还记得你在裴家长大,借以嫁给裴司,谁会说三道四呢。”
“萧大人,你今日出门没带脑子吗?为何笃定我喜欢裴司?”
“裴司很优秀。”
“他优秀,关我什么什么事?”
马车突然停下来了,两人皆是一惊,不禁跟着沉默。温言凝眸,萧离危掀开车帘,看向外面:“谁?”
“是离危。”宪王的声音传来。
温言一颤,下意识攥紧了手心。
萧离危下车了,临走前,朝她摇首,莫要惊慌。
“你怎么会在宫里?”宪王看向马车,“你怎么还坐车了呢?”
萧离危说:“娘娘给我赏了位美人,我不想要,她黏上我了,车里衣衫不整……”
车里的温言:“……”哪里衣衫不整了?
宪王还是看向马车,想要一探究竟,“你平日里不碰女色,怎么会在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