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翰林院是宋家运作、娶季氏女后才得到的结果。
裴司解释道:“是宋逸明自己去求的。”
自己求,皇帝自然就要考虑一番。
宋逸明的选择,让人不解,萧离危也是其中一人:“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裴司扫了一眼少女,冷冷道:“宋家肠子都悔青了。”他没有说宋逸明若当初坚持下去,宋家可就不是今日这般了。
宋大人在地方官待了多年,无人问津,明显是朝中无人。搭上季家,给儿子谋了翰林的位置,本是十分圆满,可最后温言不是裴家女,去岁闹了一通,未来夫婿便是镇国侯,宋家人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只怕日日都要后悔。
裴司一句话,让萧离危明白,“宋家担心郑家会报复吗?”
“报复什么?”温言挑眉,侯爷压根不知道这件事,就算是知晓,也不会去动宋家,他惯来大气,不会计较这些琐事。
萧离危窘迫,道:“看来我想错了,宋逸明为何求外放,在京不好吗?”
“在京看着曾经的未婚妻,日日活在后悔、痛苦中,你觉得好吗?”裴司依旧嘲讽,余光轻瞥少女,“你说,对吗?”
“你不嘲讽,心里就会不舒服吗?”温言纳闷,“你就那么爱看宋家的笑话?”
“对,我喜欢看宋家的笑话。”裴司坦然,俊秀的面容上浮现笑容,丝毫不知道遮掩自己的笑容,“宋家有今日,是他们折腾出来的。”
当日里若宋大人夫妻坚持口头婚约,他就算拆也是拆不散,可他们一字不提,当做从未发生,转头攀附季家。
温言沉默,宋逸明死气沉沉,也是后悔吗?
萧离危咳嗽一声,说:“鸿胪寺在商议北凉使臣何时离京,刑部悄悄出手,在查真的圣女死亡原因了,鸿胪寺拖延时间,想在离京前查明原因。”
“世子愿意查吗?”温言托腮,望着萧离危:“你们查清楚,就等于要了他的小命。如今的圣女已然露出面容,这就意味着北凉认定了温蘅,此刻贸然换人,世子的小命就没了,他傻吗?”
“先查了再说。”萧离危无奈,“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温蘅太狡猾了,堵住了世子的后路,将自己与世子拴在了一根绳上,我们无论做什么,都会遭到世子的反对,等同于给她找了很好的靠山。”
温言缄默,温蘅对裴司那么大敌意,几乎要置人于死地,她好奇,自己死后,疯子是不是杀了温家全家。
按照疯子的性格来说,是做得出来的。
厅里沉默须臾,温言赶客道:“既然没事儿就散了,你们日日过来,不怕人说闲话吗?”
“我们一起过来的,又不是孤男寡女,谁敢说闲话。”萧离危也是理直气壮,看向裴司,“裴少傅,对吗?谁敢嚼舌根,拔了舌头,对吗?”
他接连问了两个对吗,将裴司的心思戳破,大咧咧地放在了少女的面前。
温言懒得听他们吵架:“赶紧走、我还有事儿呢。”
“你有什么事儿?”
“你有什么事儿?”
两人异口同声。
温言挑眉:“关你们什么事儿……”说完,她又后悔了,改口说道:“周家举办荷花宴,你们去吗?”
“周家?周少谷的府上?”萧离危察觉不对,“他的事情,你怎么掺和了?”
“他帮我那么多忙,我就不能帮他吗?周夫人想为他挑选夫人,举办荷花宴,邀请未出阁的女娘们参加,你们过去,许多夫人们就会考虑考虑,指不定人就多了。”温言少不得多解释两句,“你们与周少谷关系尚可,不打算过去吗?”
裴司与萧离危对视一眼,两人心思各异,很快达成一致,道:“去!”
“那你们可以走了。”温言摆摆手,“周家会将帖子给你们送过去的。”
门神们这才走了。温言回后院,郑夫人在看书,她走过去,郑夫人放下书,望着她,笑容淡淡。
“您怎么这么看着我?”温言被看得心中发虚,“他们过来,您怎么不赶他们走?”
“他们一起过来,一个是朝廷新贵,一个是陛下外甥,得罪哪个都不好,再者人是一起来的,外人传闲话的时候会掂量一二,能不能一同得罪裴家郑家萧家。一般人都不会轻易开口的,我何必拦着不让见。再者他们都是位高权重者,心思之深,难不成还比我差,我相信他们有分寸。反是你,你怎么想的?”郑夫人说完,同女儿招招手,“你如何选择呢?”
选择权在她手中。
温言挨着郑夫人坐下,低头不语,她谁都不想选择。可她知晓,女子必须要出嫁,不可能一辈子不嫁人的。
郑夫人似乎知晓她的想法:“都不想选吗?”
她伸手,落在少女的后颈上,轻轻抚摸,“你若不嫁人,府里也可养着你,但你需要和他们说清楚。”
“我说了,他们就像耳聋一般,主动屏蔽我说的话,分明就是故意的。”温言说来也是生气,“他二人没完没了,你说将来我嫁人,他们会不会给我那未来夫婿下药?”
郑夫人莫名笑了,温言气恼:“您笑什么呀?”
“想笑罢了。”郑夫人收敛笑容,“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