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司继续说:“四房给九娘相看的是一户商户,妻子死了,留有一双儿女,聘礼很足,九娘闹了一回,亲事就定下了。”
温言眨了眨眼,心中厌恶,一拍桌子,道:“我要回青州。”
随后,她走出大厅,唤来婢女,吩咐下去:“我要二十名好手,回去准备,即刻出城。”
裴司皱眉,少女反应很快,回头看向裴司,说:“你要回去吗?”
裴司笑了,颔首道:“陪卿同行。”
京城里有重臣与萧离危在,暂时坏不了事。
温言见他点头,没有耽搁,回后院将事情与郑夫人说了一遍,郑夫人没有拒绝,只说:“去去就回,别耽搁,别露面,女儿家的名声很重要。”
“娘的话,我记住了,不会让郑家丢脸的。”温言紧张又感激地看着她,不觉张口:“我以为您会拒绝我。”
“拒绝了你,你还是会跑,何必让你不高兴。”郑夫人也是无奈,“谁让我生了一个主意很正的女儿呢,快马回去,坐快船,来回一月的时间,我只给你一月的时间,知道吗?”
“好,娘的话,我记住了。”温言点点头,伸手主动抱了抱母亲。
她很快转身,回去收拾行李,换了一身澜袍,做男子打扮,出府的时候,裴司已在马上等候,递给她一只帏帽。她顺手接过,道:“走。”
一行人轻装离开。
萧离危隔天照旧来侯府,门人告知:“我家娘子去了裴府。”
萧离危转道去了裴府。
裴府门人说:“十一娘子没有回来。”
两头找不到人,萧离危意识到不对劲,赶去东宫,少傅请假一月,回青州处理家务事去了。
萧离危负手而立,咬牙冷冷地笑了,好你个裴司,竟然将她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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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马出城,又转快船,半月的时间,一行人到了青州。
入城后,两人没有急着回家,而是派人守着裴府的大门,打听四房的行踪,六娘嫁人了,嫁给县丞之子,出入裴府,仆人都巴结着。
至于九娘,暂且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温言睡了一日,休整过来,浑身骨头都疼,起来的时候,险些没爬起来。
银叶与裴义还没有回来,消息还没传过来。
温言起来后便出门,裴司在大堂里听仆人禀话,她揉着肩膀走过去。仆人便退下了。
裴司说:“婚期定了,就在这几日了,你想怎么做?裴府将人看住了,打听不到她的消息。”
“钱可使鬼推磨,只要花钱就没有打听不到的消息,裴府不过是商户,怎么会没有破绽,找采买的人去打听,再不行,就进府,将人抢出来,我想相信九娘会跟我走。”温言冷笑,肌肤雪白,休息一日后,精神好了很多,眼神清湛。
其实大可来硬的,表明身份,然后将人带走,裴家也不敢反对。
但那么一来,动静太大,会放人看笑话,也不符合裴司的性子。
裴司抬手,指尖在桌面上敲打了,琢磨道:“我先派人回去送信,看看家里的态度。”
派仆人回去,信送给老夫人,让她去取退亲。
温言点点头,“那快去办。”
裴司立即写信,派了仆人送过去,又派人在门口等着,可是到晚上都没有仆人出来,这就意味着老夫人没有退亲的意图。
温言站起身,说:“不等,我回家将人带出来。”
“你若惊动他们,将人藏起来呢。”裴司说。
温言不耐:“你说怎么做?”
“等成亲那日,抢亲。没有拜堂,就不算成亲。”
“不行,会很麻烦。这样,你去退亲,然后不通知裴家,让她们照常嫁女,你派出一伙人去接亲,如何?”温言的眼睛亮了亮。
裴司睨她一眼,道:“我们还是今晚去抢人,速度要快,打他们措手不及。”
“他们藏人怎么办?”温言又疑惑,“你怎么又改变主意了。”
裴司说:“我觉得不必给裴家留名声了。”
他们不配!
裴司性子果断,说做就做,领了随行的人,打马去裴府。
侍卫前去敲门,拿出太傅府的腰牌,门人迷糊地看了一眼,还没看清,就被侍卫一脚踹开,地上翻滚两圈。
温言先进来,循着记忆,跑向四房,而裴司先去老夫人的院子,给她老人家请安。
裴司的人一路举着火把,来到院外,敲敲门,婆子们打开门,乍然见到大公子,吓得登时就醒了。
“大公子、大公子回来了。”
院子里的灯火立即烧了起来,房里的老夫人也醒了,披衣而起,见到那张阴沉的脸后,吓得一颤。
“你怎么回来,半夜回来,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想做什么?”老夫人指着对方。
裴司上前一步,撩起衣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祖母慌了,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老夫人不自觉地皱眉,见他姿态与往日不一样,心道入京做官便不一样了,她不悦道:“你回来做什么?”
“分家。我代父亲回来分家。”裴司抬首,目露嘲讽,“祖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