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游惯来听长辈的话,闻沭让他去找郑侯,他便在侯府门口将人堵住了。
可郑常卿本就心虚,乍见少年郎君,吓得抬脚就跑了。
别说解释了,一句话都没有说。
曹游无奈而归,曹三娘在门口掐腰等他,走近后便揪住他的耳朵,“亲还定呢,就开始作妖,又哪里去鬼混了。”
“阿姐,我去找侯爷了,侯爷见我就像见鬼一样,直接就跑了。你们说,我与二娘子的亲事,是不是定不成了?”曹游浑然无劲,“阿姐,你说是不是不信我,所以就不见我了。”
曹三娘吐了口郁气,心想他还晓得愧疚,“你说说你,翅膀硬了吗?就做出这等糊涂事。”
“我什么都没做,我就喝酒喝多了,然后睡着了,醒来后她就缠着我。”曹游无辜极了。
下回再也不出去喝酒了。
曹三娘子意外又无语,意外小弟什么都没有做,无语他出门跟着人家鬼混。
“如今,旁人可以不信你,但你必须要郑二娘子相信你是无辜的,懂吗?她若不信,你们事情就没有指望。你交的是什么朋友,怎么故意害你。”曹三娘语气冷冷,“你是不是得罪人了,故意坏你名声。”
她这个弟弟一根筋,认死理,本就不讨喜,名声再毁了,日后可怎么办。
曹游摇摇头,“我不与人争吵的。”
曹三问他:“你觉得是谁害你。”
曹游本就心情沉郁,此刻听姐姐的话后,更觉得气闷了,还是摇摇头不说话。
“你要是不说,郑家的亲事就要没了。”
“阿姐,我说,我猜是德安郡王!”曹游急了,伸手拉着姐姐进屋说话。
姐弟二人关上门。
“你细说。”曹三急了,“你怎么招惹了德安郡王了。”
曹游叹气,难得老成些,认真说:“德安郡王喜欢郑二娘子,你忘了吗?上回他就将我堵在茶肆,说了些不好的话。如今毁我名声,除了他,还会有谁呢。”
“过分,我去告诉阿爹,婚姻一事,本就男情女愿,他这么折腾你,还算是男子吗?”曹三压不住脾气了,气得叉腰,恨不得现在就打上门。
先太子死后,曹家忍气吞声多年,好不容易盼回了太孙,这口气就不能忍。
曹游突然说:“没有证据。”
“那就去找证据,谁请你喝酒的,那日有什么人,挨个去查,不能吃哑巴亏。”曹三越想越气,“他上回找你麻烦的事情,你告诉阿爹了吗?”
曹游十分平静,难掩沮丧:“没有,我告诉二娘子了。不用那么麻烦,我找二娘子解释一遍,她会信我的。可女学那等之地,我进不去。”
“你该查清楚,她信你是情分,但事情发生了,她心里就会有隔阂,还是得查清楚。你在待着,我去查。欺人太甚,查清楚后,我必带人打上萧家,怎么可以这么欺负人。一家有女百家求,怎么可以毁人名声,太缺德了。”
曹三忍不住又将人骂一顿,里里外外,骂了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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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离危一连打了数个喷嚏,揉揉鼻子,越想越难受。
一旁的裴司冷眸看他,他忙瞪了回去,“你盯着我干什么?”
“你做了什么缺德事,以至于人家背地里骂你。”裴司嘲讽她。
萧离危呸了一句,说:“我不过是昨夜没睡好,踢了被子罢了,哪里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刚刚你说大国师劝说陛下调谁回来?”
裴司请萧离危喝茶,选了一间隐蔽的差肆,裴司慢悠悠地煮茶,茶汤煮得沸腾,他幽幽看着,也不去收拾。
“我猜温蘅的来历,她是哪家的女儿。”
萧离危闻着茶香,好受了些,闻言又觉得奇怪:“你怎么想起她的身世了。她的身世还重要吗?如今凭着自己的能力爬上来,哄得陛下团团转,就算是乞丐的女儿,也是陛下的宠臣。”
裴司笑了,“你说得对,先太子死后,一众求情的人或贬或杀,有些人被贬了,在外有十多年了,大国师求陛下调回三人。分明是桑玉、齐承堂,宋怀恩。他们在地上都有政绩,我在想,她怎么盯上他们了?”
“多半是为自己巩固地位,也想靠近太孙。”萧离危说,“其实这些人都是要调回来的,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如今她请旨,这些人都会念她的恩德。”
裴司说道:“我与太孙说过这些,太孙也打算调回来,这些事情都是日后,偏偏她此刻做了。”
这是日后太孙登基后才会去做的事情,大国师提及起来,这份恩情就偏向她了。
再过不久,她的势力就会一步步扎根了,枝繁叶茂。
萧离危若有所思,“陛下应承了吗?”
“暂时没有。但事情已传开了,你知道吗?无论有没有调回来,他们都会记住她的恩。他们是肯定要回来的,将来回来,自然就会承她的恩,你懂吗?遍地开花。”裴司终于伸手去将茶壶挪下来。
茶汤清澈,飘着绿叶,推到了萧离危的面前。
萧离危没心思品茶,“那我怎么觉得她将你的路都堵死了。”
“不是我,是太孙。”裴司轻笑一声。
萧离危反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