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越来越大,如鹅毛般飘落,又似白蝶,在天地之间飞扬。
林绵绵站在屋檐下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去接雪花,下一秒就被男人拉住手,捏了捏,凑到唇边轻轻一咬。
洁白小巧的指尖瞬间多了几个牙印。
“冷,别碰。”
男人握紧那只软绵的手,拉着她,准备回屋亲亲抱抱时,前院的大门突然被人敲响。
“绵绵,你在家吗?”
是严小玫的声音。
陆野去开门,林绵绵还以为是甘正达和严小玫一起来的,结果门外只有严小玫一个人。
严小玫穿得太严实了,瘦小的脸被围巾包裹住,看不出她的表情,只能听见她闷闷的,好像哭过的声音,略微沙哑。
她手里还提着一个大竹篮子,上面盖着一块天蓝色的粗布,她力气小,得双手拿着。
他们一开门,严小玫就啪的一下,把大竹篮子放在地上。
“嫂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甘大哥呢?他能放心你一个人出门?”
林绵绵上前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又小心拉下她的围巾,让她透气。
围巾拉下,露出严小玫那张瘦小的巴掌脸,脸颊到下巴的位置还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她一双眼皮红肿不堪,眼下一片乌黑,像是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一样。
一段时间不见,林绵绵觉得严小玫好像更加瘦了,脸色也不太好,气血不足。
听到林绵绵的话,严小玫眼眶一红,泪水瞬间淹没那双带着红血丝的眼珠,她哽咽一声,竟是呼吸不过来了。
“嫂子!”
林绵绵一急,顾不得其他,身子一弯,手一使劲就把严小玫抱起来,快速奔回客厅。
“……”
陆野看着林绵绵飞快的脚步,看着她抱着一个大活人轻轻松松钻入客厅,仿佛怀里抱的人没有一丝重量。
但是她也就这时候有力气了,每次在炕上时,身体就软得跟水一样,就知道哼哼唧唧,还得他抓着。
还有她主动时,每次还没动多久就嚷嚷着没力气了。
陆野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一边把门外的大竹篮子拿进来,然后关上门。
回到客厅时,林绵绵已经把银针摆出来了,正认真地给严小玫针灸。
严小玫的围巾散落在地上,外套被解开,林绵绵正在她面前忙活,陆野目不斜视,匆匆扫了严小玫一眼,心底却一惊。
严小玫的脸色太难看了,嘴唇透着乌黑,肤色煞白,显然是发病了。
陆野下意识转身就要去叫甘正达。
“不……不许去!”
严小玫虚弱的声音响起。
她不让陆野去喊甘正达。
她的情绪起伏太大,下针的林绵绵皱了皱眉,扭头对陆野说:“回来。”
陆野像一只忠实的大型犬,收回已经迈出去的大长腿。
林绵绵见他回来,便立即开口说出几味药和克数,让陆野拿药去煎。
她平时喜欢有事没事就研究中药材,所以家里的草药还挺多的,还有一间空房专门收拾出来单独放草药,里面正好有给严小玫医治的药。
陆野和她相处久了,也认识那些药材,闻言,他轻轻点头,往放药材的房间走去。
露过地上的围巾时,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帮严小玫捡起来,快速拐弯离开。
在陆野心里,围巾这种东西是女同志的贴身衣物,被他一个大男人碰好像不太好,而且他也不想碰,便装作看不见走开了。
林绵绵察觉到男人的诡异举动,几乎在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失笑。
陆野这个人有时候在某一方面真的古董得十分可爱。
十分可爱的陆野按照林绵绵的吩咐把药煎好,端出来时,林绵绵已经收针了,严小玫脸色也在渐渐恢复。
男人垂下漆黑的凤眸,视线在围巾掉落的位置扫了一眼,发现围巾不见了,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
“嫂子,你先喝药,喝完和我说说发生了什么事?”
林绵绵接过陆野手里的药,递给微闭着眼的严小玫,语气轻柔,带着一股能抚平人心的力量。
严小玫坐在温暖的沙发上,林绵绵坐在实木椅子上,见此,陆野拉了一把椅子过来 ,紧挨着她坐下,还不忘倒一杯热水让她握在手里暖手。
“甘正达的妈妈来了,还带来一个小姑娘,说要给甘正达生孩子……”
严小玫说到这里,眼泪又忍不住落了下来,她一口把药喝下去,药很苦,却没有她的心苦。
她又喝了一口温水驱散苦涩后,细细和林绵绵说起她最近发生的事,
她现在住的那个院子比林绵绵现在这个大,正因如此,前几天甘正达的老娘突然来了,身边还带着一个娇俏的小姑娘。
甘母对外说这小姑娘是甘正达的表妹,甚至是对严小玫也是这样说的,严小玫起初信了,待她们都非常好。
见小姑娘没厚衣服穿,还把自己的外套借给小姑娘,什么好吃的也分她一份。
结果有一天晚上,甘正达不小心喝醉了,甘母让严小玫先回去休息,她来伺候甘正达。
伺候着伺候着就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