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绵余光看见覃华在给她擦汗时,吓了一跳,她赶紧往后仰,瞪圆眼睛,有点生气。
“你干嘛?男女授受不亲晓得不?”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擦擦汗。”
覃华也察觉到自己的举动有点不太好,尴尬地垂下手,围在旁边的婶子们相互冲彼此眨眨眼,似乎都觉得林绵绵和覃华有点什么。
林绵绵恰好捕捉到这些目光,心里冒火,眉眼冷了下来,嗓音冰冷。
“谢谢你帮我擦汗,但是我已经结婚了,为了避免一些没必要的麻烦。我们还是保持一点距离为好。”
覃华点点头,歉意道:“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闻言,在场的人纷纷收回刚才调侃的视线,心里尴尬后怕,虚着嗓子道。
“林大夫已经结婚了呀?看不出来,还以为刚成年呢。”
“就是就是,年轻真好啊,丈夫是哪里人呀?有没有一起来?”
“没有,他在忙工作。”
林绵绵将那点不开心压下去,嘴角挂起浅浅的笑,然后一边收针一边笑着说:“我儿子都快八九个月了,不年轻了。”
她和几个婶子聊上了养孩子的话题,擦汗这件事就这样翻篇了,不过林绵绵对覃华多了一点远离的心思。
等几个孩子降下温,沉沉睡去时,已经是快到中午了,劳累过度的林绵绵也察觉到了困意和饥饿。
她坚持着把药都配出来,交给她们去熬给孩子们喝,然后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
她没有回覃欣那边,而是在那名小男孩家里眯了一会儿,家里的男主人不在,家里就一位嫂子和男孩。
林绵绵靠在墙壁上浅浅睡了半个小时,外面就响起喊她去吃饭的声音。
林绵绵以为是饭堂打来的饭菜,结果出去一看,并不是,而是几家人凑了一桌菜出来。
小小的正方形小桌上,摆着腊肉,猪油渣,还有一个咕咚冒泡的砂锅,满满一锅鱼肉,鱼头,红艳艳的汤底,飘了层辣椒在上面。
天冷,这边的人习惯吃辣驱寒,青菜只有土豆,其他的都没有,鱼肉倒是挺多的。
“不用这么丰盛,随便给我两个窝窝头就行了,我下午就要回去了,别浪费了。”
林绵绵知道现在家家户户都不好过,哪里敢坐下吃,一看见那桌菜便急急后退。
她可不想今天过后她们几家都吃土豆过日子,那她成啥人了。
林绵绵说什么也不吃,最后还是覃华喊了几家人一起吃,林绵绵才坐下。
虽然没有青菜,少油,但是鱼肉也很嫩,很辣,很入味的,林绵绵没有吃多少,吃了两个玉米馒头便放下筷子了。
后面她就没有再休息,而是帮家属院里有些身体不舒服的人诊脉,开药,直到把带来的药用完。
她要了这里的地址,打算回去后再寄一些他们需要的药过来,看病的人不少,也很信任她,都提前把钱给她了。
当然也有个别不信任她,不给钱,对于这种人,林绵绵没给他们开药,只是建议他们尽快就医。
下午三点,林绵绵就让覃华找车送她回去,结果早上带她来的那一辆车爆胎了,正在修。
偏偏这时天空灰暗了下来,雪花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地面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今天怕是回不去了,我先带你去招待室休息,那边有生活用品,晚上我再带你去饭堂。”
覃华站在离林绵绵一米远的地方,和她一同看向天空。
密密麻麻鹅毛般的大雪很快就给地面盖上了一层白毯,仿佛在瞬间变了个魔术,让整个世界都变成了白色。
林绵绵失望地看着远处的大门,心里对陆野和孩子们的想念到达了顶峰,又碍于在外人面前,她不好露出情绪,只能笑着点点头。
跟着覃华来到招待室,林绵绵借口有点累,没和覃华多聊一句便关上招待室的门,锁好。
她站在门后听见覃华的脚步声远去,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把身上的东西都放下来,抬头打量一番。
招待室很小,只能放下一个木床,一个衣柜,书桌,其他的都没有了,她摸摸床上的被子,轻轻嗅了嗅,不臭,没什么味道。
疲惫瞬间涌向全身,她抱着小布包蜷缩在床上的一角,拉上被子盖好,沉沉睡去。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一个小伙子敲门给她送了饭,酱焖豆腐,菜干炒鸡蛋,以及一个白菜肉丝汤。
饭菜还是热的,林绵绵去水房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昏沉的感觉顿时消失不见,回房间时,发现有个人在门前探头探脑。
“你是谁?”
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农小燕一跳,她转身对上林绵绵白里透红的小脸,黑亮眼睫湿漉漉的,异常精致漂亮。
“我我是农小燕啊,小欣已经醒了,但是还很虚弱,我替她过来谢谢你,还给你带了水煮蛋。”
两颗圆滚滚的淡黄土鸡蛋出现在林绵绵眼前,她摇摇头说:“不用了,你们自己留着吃吧,我已经有饭了。”
“那不行,你是覃哥哥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我得对你好。”
农小燕又把鸡蛋往前递了递,执意要林绵绵收下,一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