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微微抬眸,目光平静的看向江婉宁。
“江初月!贱人!”
此时的江婉宁,蓬头垢面,脸上恨意毕现,她看到江初月后,上前两步,抓住牢门,伸出手来,想费力拉扯江初月。
卸下所有的伪装,这才是江婉宁原本的样子。
可惜,离江初月一寸距离时,却怎么也伸不长了。
江初月垂眸看着在自己眼前,费力伸着的布满污垢的手,脸上露出冷笑。
江婉宁向来心高气傲,自小便衣著华丽,何曾像这般狼狈过?
大抵是这辈子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江初月,一定是你这个贱人将本太子妃害成这幅模样!”
江婉宁虽不知太子为何犯下那般错误,但是她心底隐约感觉,此事与江初月定脱不开关系。
毕竟当初在皇宫之中,她那般嘴脸,她今日落到如此境地,一定是她所害。
“太子妃,可莫要如此激动。”
江初月轻笑着后退半步,手拿锦帕,掩住自己的口鼻,嫌弃的皱起了眉头。
“错了,应该是前太子妃才对。”
“江初月,你个贱人,等本太子妃出去,定然要你好看!”
许是江初月的动作激怒了她,她晃动着牢门,铁链在空旷的地牢响个不停。
“这是哪里话,你与本王妃也算是姐妹一场,临走之前,定要来送你一程。”
江初月还是那
般恬静的笑着,只是这笑意却让江婉宁不由的心底发寒。
她颓废的后退两步,跌坐在地上,这里肮脏不已,她从小到大何时受过这种委屈。
“我是太子妃,太子乃静德皇后独子,陛下不过一时气盛才下次召废太子罢了,只要陛下气消了,一切都会回到正轨。”
江婉宁扬着头,看向江初月,她嘴上虽如此说,但是心底不免有些虚。
毕竟,她背关押在这里多时,如果萧白禹还有望翻身,狱卒怎敢这般对她。
只是她不愿意相信,她不愿意相信她成为太子妃不过短短数月,便如泡沫幻影般烟消云散。
“噗!”
江初月没忍住,呲笑出声。
她上前两步,蹲下身来,与江婉宁目光齐平,眸中笑意满满。
“这话你自己信吗?陛下已经下令查抄太子府,三日之后便将太子府一百零八口人,全部发配西南,这其中就包括你啊。”
她冷笑开口,江婉宁的话,恐怕连自己都骗不过去吧?
江初月今日来,不仅是为了送江婉宁,更是为了告诉江婉宁。
今时今日,无人能救得了她。
她不仅要江婉宁死,更要她带着绝望去死!
正所谓杀人诛心,她今日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诛江婉宁的心。
“江初月,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话吗,就算太子被废,我可是还有江家,父亲他一定会救本太
子妃出去的!”
江婉宁瞳孔微缩,她心中不免慌张了起来。
江文翰可是她唯一的底牌,也是唯一能保她出去的人。
她自从被关在这里,虽然这个地方又脏又臭,但是她心底一直有个信念支撑着她。
那便是,她能从这里出去,她一定能从这里出去!
她可是太子妃,父亲一定会保她,即使太子被废,她还有江文翰!
而且,犯错的是太子,就算她身为太子妃,也不该与太子一起被贬。
只要江文翰替她在陛下面前求情,她一定能留在京城。
“今日父亲的确是进宫了。”
江初月微微侧头,皱起眉头,好似刚刚想起这件事。
听到她这般说,江婉宁面上一喜,整个人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江初月,父亲终究是疼爱我的,只要父亲在陛下面前为我求情,我必然能留在京城。”
“待我出了这地牢,定然要你好看!你别以为自己成了齐王府就能踩到我的头上,永远也不可能!”江婉宁咬着牙说道。
江初月皱眉轻笑着看她,这江婉宁何来的底气?
且不说她已经不是太子妃了,就算是太子妃,她又何时将她放在眼中过?
摇头叹息,她倒是有些可怜江婉宁了,才在地牢中待多久,怎么脑子都不好使了?
如今是何格局,她还未搞清楚吗?
不过,她就喜欢将人捧
到高处,再将其狠狠摔下,这样或许会更痛一些吧?
“可惜了,你怕是不知道吧,父亲大人进宫,是为了请求陛下,让太子妃务必与太子一同前往西南,路上好侍候太子。”
她将‘务必’二字咬的很紧,一双含笑的眼眸紧盯着江婉宁脸上的变化。
从欣喜到不敢相信,再到绝望,当真是好看极了。
“江大人一片赤诚之心,陛下自然是同意了。”
她声音很轻,可是砸在江婉宁的脑海之中,犹如惊雷一般。
“不……不可能……”
“不可能!”
江婉宁摇着头,从一开始的口中呢喃,到最后的大吼出声。
她跪爬至牢门前,想去掐江初月,可是她动作笨拙,江初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