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空日头正盛,与此同时,君家的门口却有不速之客突然到访。
他头戴斗笠,依旧是一个樵夫的模样,其实从早上开始到现在他就已经在这里徘徊。
对于到底要不要去找君家,其实他的心中还在犹豫。
毕竟二十多年前出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又过去了二十多年。
可他必须赌,赌的是那个女人的话,赌的是君家世世代代的忠心。
想到这里,他毅然决然的走上前去扣门。
很快君家的大门打开了,门房小厮走了出来。
“你是哪位?”
这段时间君家戒备森严,突然有陌生人来访,小厮顿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我是来送柴的。”
男人沉着嗓音道。
“送柴?”
小厮顿时有些摸不着头脑,说是来送柴的,可他的身上却空空如也。
“我们君家可不需要什么柴。”
眼看被拒绝,男人却也不恼,只是笃定开口。
“转告你们君大人,这可是西山上好的木柴,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说完,男人抬起手,手中放着的并非是什么木柴,却是一个精致到无比的白玉短笛。
“您先稍等。”
那小厮没敢耽误,立刻便进府将
这件事转告给了管家。
君千龄如今并不在府中,于是管家便只能将这件事转告在回家取东西的君九卿。
君九卿听完也是觉得奇怪,这人若不是个神经病,只怕……
尤其是那个什么白玉短笛,一个樵夫,手里哪里来的这种东西?
“你让他先别走,我去去就来。”
君九卿嘱咐道,然后一番乔装打扮,便去了城东的那所宅子。
此时君千龄正在这里同萧景行商讨事情,康成太子遗孤的消息放出去也有些日子了,到现在他们也没有等到凤鸾军出现。
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连君千龄都有些拿不准,凤鸾军到底会不会还存在,就算还在,他们是否又会出现?
就算出现,他们又会不会来找君家,还是去了北周?
如果没有找到凤鸾军,那么他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就在这时,君九卿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打断了君千龄和萧景行的谈话。
“怎么回事,太子殿下面前如此莽撞!”君千龄二话不说训斥道。
君九卿来不及解释,立刻道。
“父亲,刚刚有个樵夫去了君府,说是来给你送柴火的。”
送柴?
君千龄和萧景行面面相觑,两个人都觉察
出了不对劲。
“他还说什么了?”君千龄又问。
“别的他什么也没说,但是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白玉短笛。”君九卿急急的说道。
白玉短笛!
君千龄还没有反应过来,可萧景行的眸子却已经异常难看。
“把他带过来!”
看到萧景行这个样子,君九卿也没敢多问,立刻返回君府当中。
此时门房中,男人已经坐在这里等待着。
这时,君九卿匆匆返回,一到这里,他便上下对着男人打量一番。
男人感受到他的目光,亦是抬起头来,看见君九卿的瞬间,他的瞳孔猛地一缩,竟然有种今夕何夕的感觉。
原来君千龄的孩子都已经这么大了。
倘若她的孩子还活着,不知道又是什么样了。
“你是来送柴的?”君九卿问。
“没错。”男人说道。
“我们君家不需要柴火。”君九卿又道。
“但是有一个地方需要,所以跟我走吧。”
说完,君九卿带着他上了一辆马车,没走前门,而是从门口悄悄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马车到了那宅院的后门,二人匆匆走了进去。
萧景行身份特殊,来的人是敌是友尚且分不清楚,因此他便先行
躲在里面的房间当中。
这里,就只剩下君千龄一个人。
男人跟在君九卿的身后缓缓步入房间,他一进来,君千龄便迅速的站起身,目光也在他身上打量起来。
明明是樵夫的打扮,可是却让君千龄有一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哪怕过去了二十多年,他还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再兜圈子,君千龄直入主题的问道。
“你到底是谁?又为何而来?”
他是谁?
又为何而来?
听到这个问题,站在这里的男人忽然笑了。
“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他道。
“为了复仇而来。”
一个本应该死去的人……
复仇……
他说的话也就罢了,偏偏是这个声音……
君千龄顿时瞳孔一缩,整个人都不受控制一般激动起来。
“你是……你是……”
可是不会啊,明明二十多年前……这怎么可能!
在君千龄有些激动的目光之下,面前的男人缓缓取下自己头上的斗笠,顿时他的那张脸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二十多年前,他们皆是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