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结果也确实如孙老国公所料。
庆元帝本就是自私自利的人,虽说他听进去了谢昭的提议,未将长乐母子三人分尸,但这心底,还是梗着一口气的。
他原本打算,暂时为了压下太子的嚣张气焰,处理了孙家,等风头过去后,再将孙家提上来,给一点补偿,继续帮他对付太子。
现在,呵呵……
谢昭与众人跪在地上,静听庆元帝冷声下旨,废除孙家的爵位,孙光庭原先的杖十,变为了三十。
这打完了,孙光庭还焉有命在?
孙老国公晕着,庆元帝大度的表示,让人将他老人家送回去。
谢昭估摸着,等孙老国公醒过来知道孙家的结局后,又得晕过去。
只是他老人家也是七十岁的人了,今日经历了这么多事,要是再晕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醒过来。
“小三。”
谢昭趴着头胡思乱想,突然听到庆元帝叫他,赶紧回神:“父皇有何吩咐?”
庆元帝沉声道:“你今日立下大功,朕已封赏了你,那你的母妃,朕也不能忘记了。若不是她精心教导,你哪里有如今的能力,为朕办事。”
谢昭心头有些不好的预感,死老头口中的母妃绝不会是他所想的自己的生母。
“传朕旨意,漪兰殿美人苏氏,恭敬顺柔,德贤敬谦,着进封为正四品嫔位!”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他就知道!!!!
谢昭竭力压下心底的不愉,沉声谢恩:“儿臣谢父皇隆恩!”
谢个锤子!
他千辛万苦的搅和浑水,感情是为了把敌人的母亲抬上高位啊?
老登,你等着!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今日之辱,来日他必加倍奉还!
谢昭站在御书房门口,回望那高大的殿门,心内默默念着他从话本里看到的句子,顿时神清气爽!
“走,回去睡觉!”
长乐公主府被分给了他做肃王府,只是要等到查封清理收拾干净,还得等上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他还得继续留住重华宫。
谢昭在书案后,提笔写下一封信,封好交给刘嬷嬷:“父皇借我的名义,给苏氏赏赐进封,母妃她便是知道非我本意,心里也会不好受,劳烦嬷嬷将此信交给母妃,另再将父皇赏得那一千金,分出七成给母妃。”
刘嬷嬷接过信封,应声退下。
谢昭忙了一天,此刻,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谢昭表面看似轻松玩乐,去兵部处理公务,也都交给其他人,自己到处闲逛。
暗地里,他一边忙着借庆元帝清洗内庭的时机,将自己的人不动声色的安插进去,一面又联络宋言,让他将他早就看好的臣子提到庆元帝面前,又借着闲逛兵部,玩乐无事的假象,趁机将一些兵器制造,士兵粮仓等情况摸了个底。
此外,孙老国公如谢昭所料一般,在国公府醒过来得知孙家的结局后,一口老血吐了出来,立即重病不起,临死前还想办法利用自己的死,想让庆元帝对孙家网开一面。
庆元帝在得知孙老国公的死讯后,本想顺允他的意思,却又被谢昭巧妙打断。
甚至他还暗暗诱导庆元帝借此机会对宗室开个小刀,杀鸡儆猴,暂时勒紧了宗室那些胡来的人。
但也因此,让宗室们对庆元帝产生了不满。
这就不归谢昭管了。
等他终于能放松时,时间已经来到了夏季的尾巴。
“殿下忙了两个多月,把事情都处理得如此稳妥,倒显得我与宋言没什么用了。”
康王府的湖心凉亭中,谢含璋为对面懒散歪坐着的谢昭倒了一杯凉茶。
仆人都在好些距离的外围,没人听得清他们在亭中说什么。
谢昭畏热,又忙了那么久,整个人都蔫蔫地靠坐在软椅上,接过他递来的凉茶,饮了两口,才懒懒地开口:“没你们,这会儿我怕是早就瘫成大饼,被烤熟了。”
谢含璋笑了笑,“今日靖平侯府宴请了各家公子小姐,殿下要随我一同去看看吗?”
谢昭兴致不怎么高,“太阳这么大,我才……”
“等等!”
靖平侯府?
谢昭眼眸微眯,从脑子的犄角旮瘩处,找到了一点相关信息。
之前他从楚国回来的时候,好像在辰溪县遇上了他家的一个女儿吧?
谢昭霎时间来了精神,坐直了身体,“他家办什么宴会啊?”
谢含璋见他突然又来了兴趣,虽不解其中缘由,但他很乐意如此,“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当初同您一起回京的那位卫二小姐?”
谢昭点头:“记得,我可太记得了。”
那姑娘身上藏着许多秘密,等等,他好像最近都忙忘了,该找那个孙县令问问他查得如何了。
谢含璋道:“卫二小姐虽失踪一年之多,但靖平侯府依旧重视她的婚事,今日这宴会,名为斗茶宴,实则是为卫二小姐挑选合适的夫家。”
谢昭懂了,随即打量了一番谢含璋,打趣道:“含璋你生得这般谦谦君子模样,家世贵重,后院又干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