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公公怕夜长梦多,连夜就派人往宫里递了牌子,说是前几日晏王府里混进了贼人,诓骗魏良娣落水遇险了,想让圣上命沈铭远将军的女儿沈元蓉到王府做婢女们的女教习,教授王府里的女婢们一些防身之术。
这不一大早,宫里的旨意就到了靖安王府。
璟宁一接到圣旨还有点小窃喜,齐初北不行的话,晏王府不是还有个云望川呢么。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常来常往的,天长日久,她就不信元蓉姐姐还能一个都瞧不上。
院子里一群女婢分做两排,跟着沈元蓉练些基本功,引得小厮们都站在远处围观。难怪刚才殷煦喊人喊不动呢,原来都跑到这看起热闹来了。
殷煦贴着边想溜回寝殿,他现在这邋里邋遢的样子要是被沈元蓉瞧见就遭了,余光扫见何礼正猫在竹影里笑的一脸慈祥,盯着沈元蓉瞧,嘴巴咧的都要合不上了。
殷煦拾了一块道边的小石子丢向何公公。
何公公看未来王妃看得正起劲,突然被什么东西打到,正欲发火,一回头,竟然是晏王。
小步屁颠屁颠的跑到殷煦跟前,一瞧,殷煦赤着脚,也没更衣,披了个被就跑出来了。
这要是叫沈姑娘瞧见,多失王爷的体面啊!
小声嗫嚅道:“哎呦,王爷,您怎么没更衣就出来了,老奴这就帮您更衣!”
“这?怎么回事?”
殷煦想知道沈元蓉怎么会出现在晏王府里,还是一大早在他寝殿的院子。
何公公在宫里活了这么大年纪,他多鸡贼啊!决口不提昨夜他们三个蹲在院子里谋划的事,哄着殷煦往寝殿走。
“圣上得知了魏良娣被歹人引诱落水,所以觉得王府里的女婢也该学些功夫,正好沈姑娘现在在京中,让她来做女婢们的教习不是正好。”
殷煦听这话,有点半信半疑,怎么就这么巧呢?还有刚才厚福看他的那是什么眼神,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因为厚福正对着殷煦的方向,所以眼睛总是盯着竹林后面看,沈元蓉发现她溜号,一竹条便打在厚福小腿上!
“集中注意力!”
上过战场的女子可跟养在京城的那些富家千金们不一样,这个师傅严厉的很。
就连平日在王府里颐指气使的绿芸,这会儿也得乖乖听沈元蓉的指挥。
下了课,婢女们还有自己的活要做,溜得那叫一个比一个快。
就连绿芸都开始后悔,自己之前想要弄死魏淑儿,实在是太冒失了。
魏淑儿没死不说,还得了良娣的待遇,现在又来了个女教习。
往后每天早上她也要跟着王府里的一群女婢起早训练,这让她这个从宫里出来的掌事女官的脸往哪放?
她这算不算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
“沈教习,累了吧!赶紧洗洗手喝口茶,歇息歇息,马上就要传早膳了,您一定好好尝尝府里厨子的手艺。”
以后这可是晏王妃啊,厚福可不得早点巴结巴结。
璟宁也是个好信儿的,尾随着沈元蓉一起来了晏王府,当下看见厚福谄媚的在沈元蓉跟前围前围后,心里就觉得不痛快。
“你离元蓉姐姐远一点!”
厚福见是璟宁,含笑讥讽道:“小郡主今日又来保媒吗,这次是瞧上了哪家的公子啊?”
璟宁被气的叉起腰,满脸怒气的道:“厚福!你敢这么跟本郡主说话!信不信我叫小皇叔给你配个眼瞎腿瘸的老家奴!”
厚福伸着舌头冲璟宁做起了鬼脸:“王爷才不会呢!小郡主心思这么歹毒,小心将来嫁个又老又凶的丑八怪!”
厚福和璟宁郡主像两个炸着翅膀吵架的家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沈元蓉洗了手,安静的坐在那喝茶,她才懒得理厚福和璟宁这两个小丫头拌嘴呢!
“沈姑娘,王爷请您去用早膳。”
“好,劳烦公公带路!”
“哎!”
何公公满脸的笑意的盯着沈元蓉看,喜爱之情溢于言表。
“诶?用早膳怎么不叫本郡主呢?”
璟宁瞧着何公公把沈元蓉带走了,却没叫自己,有些不高光,刚要跟着一起去,一把被厚福拉住。
“小郡主,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厚福给您赔不是!”
璟宁刁蛮任性脾气大,却是个顺毛驴,只要人家跟她服个软,她的脾气说消就消。
厚福见璟宁没有刚才那么暴躁,拉着她道:“我带你去吃好东西,连王爷都没吃过的好东西!”
这里可是晏王府啊,有什么东西是小皇叔都不知道的?璟宁一脸不可置信的被厚福拖走。
院子里的人终于都走光了,齐初北这才从房上跃下来。
他也很想看看,这上过战场的将军们都是如何练兵的,可是昨天他们三个合计完,厚福善意的提醒他,最好不要出现在沈元蓉面前。
他觉得很对,有什么是比保命更重要的呢?
厚福接着璟宁鬼鬼祟祟的一路先跑到王府膳房,看那掌勺的厨子在忙,然后两个人就跑到膳房旁边的一个小院。
“厚福!咱们为啥儿要这样鬼鬼祟祟的呢?”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