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头吓了一大跳:“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
“我真的知道地方!但是,我听打手说……那钱庄是县太爷的小舅子开的,因此肯定不能去衙门。咱们王家这么多大爷们,咱们自己去,把钱要回来吧。”
看着孙芳娘一脸认真的表情,王家其他人觉得她不是疯就是傻。
“孙芳娘!你是何居心?明知是县太爷小舅子开的钱庄,你还想着让我们去送死?”刘婆子大声嚷嚷着。
何氏也开口骂道:“孙氏!这大年的,你是来找打还是找骂?你竟然想着让我们全家人去死?你的心肝怎么这么黑啊!”
孙芳娘委屈之极:“我不是想着那还有八两多银子,咱们这么多人去了,兴许就拿了回来。”
刘婆子上前就扇了孙芳娘一巴掌:“你这个黑了心肝的,不仅弄丢了银子,还想着让我们全家去死!”
王三松上前来,一把抓住孙芳娘的手腕,拖到自己屋里去了。
刘婆子脸上显出几分满意之色。
这样的儿媳,儿子就该好好地教训她!
孙芳娘虽然被拖到屋里,脸上也挨了好几掌,但她心里定了大半。
看来她这胡言乱语,已经让王家人相信了。
“你这贱人,你还死回来做什么……”
王三松猛地一拉扯,再一推开,孙芳娘踉踉跄跄地跌倒在地。
“三松,我知道银子弄丢了你很生气,但我有什么办法?我当时已经被关起来了,压根就逃不出来。”
孙芳娘满是委屈,眼里含着泪,很是楚楚可怜。
已经好些日子未见到她的王三松便是一愣,继而冷笑道:“莫要用那眼神瞅我,你以为你还有几分颜色呐?你自己去瞧瞧现在是个什么样儿?老了好几岁!如今你比起韦氏,那是大有不如!”
孙芳娘一听这话,更是心里黯然。
她知道这是王三松在故意扎自己的心。
但她在外吃苦吃了两个多月,原以为能跟着那小白脸过上浓情蜜意的好日子,哪知他压根就不是个人。
他甚至都未带她回去,反而就在郊区租了间屋子,把她关在里面,不见天日。
他只要一出门,必定用大锁把门窗都锁着的。
那房子地处偏僻,也无其他人来往,她哪怕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她。
小白脸一开始与她蜜里调油,几日过后见她不掏银子出来,便变了脸色,一日三顿地打她。
她受不了打骂,又逃不出去,只能把藏好的银子拿了出来。
银子拿了出来,她以为他便会好好待她,哪知他仍是把她锁在屋子里。
自己倒是会出去花天酒地。
直到她得知他将银子花得差不多了,动了要将她卖掉的心思,吓得魂飞魄散。
过年这几日,那小白脸回家里去了,她趁她不在,把碗打碎了,用碎瓷片狠命地割着窗棂。
好几日的功夫,才将窗棂割断,自己才爬了出来。
说实话,她连那小白脸是哪里人都不知道,想来那名字都是假的!
但是这些事情怎么能对王三松说?
左思右想,孙芳娘想出那个拙劣的借口。
想着他们反正也不敢真的跟着她去找那莫须有的县令小舅子,她便满口胡言。
毕竟,被权贵骗了银子,总比自己跟着小白脸私奔并被骗了银子,要好得多……
“你当我是傻的?你好端端的会知道去找那劳什子的地下钱庄?你分明就是跟着茶馆里那小白脸跑了!”
王三松狠命地掐着她的手腕,不顾她疼得直叫。
孙芳娘咬紧了牙关:“什么茶馆里的小白脸?我都听不懂你说的是啥。我是跟着隔壁院子里那丁氏去存钱的。她说她相公是游商,她在家里带着娃儿,也没其他营生来钱,把银子存到地下钱庄,利息也够嚼用了,省下好大一笔……我心动了。
我又明知说服不了你,便想着自己悄悄把这事儿办成,到时你不是会高兴死?”
王三松仔细盯着她的表情,不肯错过一丝一毫。
孙芳娘坦然地看着他,毫不心虚的样子。
“当真不是跟那小白脸跑的?”
“当真不是!”
“那他怎么也是那个时候不见的?”
孙芳娘睁大了眼睛,似是不可置信:“我哪知道?怎么就那么巧?兴许是那人家里有事儿,或是找到其他活儿了。总之,我就在那茶馆买了两回茶,都未注意到他长什么样子。”
见王三松没搭话,孙芳娘又双手掩面:“三松,八两多银子呢,这下怎么办?我想着咱们还是要去那地儿,去碰碰运气……兴许那县令大人的小舅子见咱们人多,也怕走漏了风声,会把银子退给咱们呢。”
王三松嗤笑:“妇人之见!人家是什么人?你看得比天还大的八两银子,在别人眼里算什么?别人拔根毛都比你的腰粗!”
孙芳娘似是不甘心:“但他们还关押着好些妇人,若是我与那些妇人联合起来去状告他们……是否有胜算?他们关押着我们,还想着把我们卖到外省去。”
王三松却更是觉得可怕,哪敢起那状告县令小舅子的心思。
“你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