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里都有着嫉妒。
难道王小苗当真是因为长得好看?
话说自家小姑子倒是自视甚高,但说到底,她也只皮肤粗糙着,又黑,又是细长眯眯眼儿,哪里就长得好看了?
那汉子有些不耐烦,粗声大气道:“娘,说这么多作甚?咱们今日来商量婚事的,有什么要教导的,等你儿媳进门了再说罢了。”
方才老妇人一通训,倒把王老头和刘婆子给镇住了。
他们一齐看向马媒婆,马媒婆会意:“曲家当真是殷实人家,我给做的媒,还会坑你们吗?”
两人放心了。
既然是殷实人家,那么这聘礼……
“三两银子。”曲家老妇人又开口了,“三两银子!多了没有。”
刘婆子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这就是殷实人家?这比起庄户人家的聘礼都不如。
“不谈便罢了。三两银子,都是我抬举你们了。”老妇人淡笑着,“当然,其他聘礼,我们也会比照着礼节来的,不会亏待你们。”
刘婆子想起韦小杉给蔓花的聘礼来,韦二家也是说的“比照着礼节来”,她不禁心一动。
“我这村子里有个和离带娃的,二嫁,人家男方给了四两银子,两匹细棉布,一根银钗。另外五谷鱼肉等就不必再提了,多得是,不知你们曲家比照礼节……”
“什么?你莫不是在白日里发梦?人都未清醒?”曲家老妇人猛地喝了一声,将一众人都吓了一跳。
看她就像要跳起来,马媒婆连忙安抚着她,又朝刘婆子叹口气:“王家婶子,你也莫要拿蔓花来类比……”
“为何不能拿蔓花来类比?她可是二嫁,又带个娃。再怎么说,我家小苗可是清白大姑娘!虽然因为一些事儿,与杨家闹翻了。但我家小苗是否清白大姑娘?”
刘婆子也激动起来。
她没想到自家闺女,连蔓花都比不上?!
王三松帮着腔:“没错,我家妹子名声哪里毁了?分明是我们见杨家是读书人,到底也是咱们村子里的荣光,不忍与他们计较罢了。若真是计较起来,县太爷也会给杨家一壶喝的!”
“你们也莫要说得那般动听,我可都是打听清楚的。若是你们觉得你家闺女值钱,那就去攀高枝吧。我曲家,又不稀罕。”
说着,母子俩竟然站起身来,没有再商谈的意思。
马媒婆也有些急,一边拉住曲家人,一边说着“再商量再商量”。
把两人稳住后,马媒婆疾走几步,拉着刘婆子出了堂屋,远远地走开了去。
“刘婆子,你自己说,你以为你家小苗还好找?你都托我去找人家,找了多久了?从年前到现在,都快半年了,才找到这么一家。就这一家,你也要立马搅黄了?”
刘婆子不是不吃惊的,自己家闺女竟然完全没行情?
她原先想着找个镇子上的掌柜,或者是个童生秀才之类的读书人,后来出了那件事后,女儿名声毁了。
她便想着放低要求,找个家境较殷实的人家就罢了。
哪知找来找去,一点信儿都没有。
“这家好歹是镇子上的人家。你别看她儿子一只腿脚不便,身子骨还是很健壮的,人也能干。你们若是真不愿,那错过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马媒婆哪里看不出刘婆子的焦急,她可是稳稳抓住了她的心思。
事实上王小苗难以说亲,也是事实。
附近这两个村子都知道了她的事儿,根本不考虑她。
而这曲家,都已经打听清楚了王家的情况。
他家若不是没办法,也是不会考虑这门亲事的。
马媒婆又来了句:“这曲家也还算是个厚道人家,该有的礼节也还是会有。若是他家也不愿与你家说亲,可想而知,拖得越久,到后面越是歪瓜裂枣。”
刘婆子嘴唇嗫嚅了下,最终没办法,点了头。
女儿再养在家里,也是砸在手里……
而家里的三个儿媳也早已忍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最终,这门亲事就这样尘埃落定。
日子也定得匆匆忙忙,就在六日后。
曲家母子与马媒婆离去后,王小苗还在家里大闹了一场,却被何氏张氏教训了一通。
“再过几日,你就是曲家妇了。你莫要以为嫁人后,还像在家里这般舒坦。”
“看到你那婆母了吧,以后要好好伺候她。你那丈夫,更是不能忤逆。早日生个儿子,才能在妯娌之间抬起头来……”
两人越说,王小苗越是心寒。
她能从这两人的眼里看到明显的笑意,她们甚至在期待着她嫁出去后过苦日子!
“你们是不是疯了?你们就是不安好心,不想看到我过得好。”王小苗失控地大喊大叫。
哪知刘婆子进来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王小苗不可置信地看向她的老娘,这可是一直以来都疼爱她的老娘啊。
一向刻薄的刘婆子此时却有些许泪意:“我今日打你,就是为了你好。你马上就要嫁出去了!你嫂子们说得对。你若是嫁了人,还是这样的脾气,到时要过的苦日子比黄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