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来的陈良,心念转了这么多。
他站在廊下,也叹了口气。
连他的老娘,都说要尽快给自己定下一门亲事,更何况爷呢?
想着不日便要开拔,陆瑾瑜这日大大地放松了下来。
他在自己的院子里,一边饮酒,一边练剑,煞是潇洒快活。
月光如洗,银辉与剑光交织,绘出动人的画面。
手中长剑,寒光凛冽,酒壶轻悬,他偶尔举杯,对月独酌,那酒香似乎与这夜色以及剑意相融。
“不知柳姑娘是否已经到了南楚府?”
陆瑾瑜随口问道。
陈良在一旁恭敬回应:“想来应是快到了。”
陆瑾瑜想到自己为韦小叶了却一桩心事,心情大好。
“爷,那姓贺的,确定了无法下场。”
“哼,忘恩负义欺负女子之徒,也配去应试?”
陆瑾瑜又饮了两口酒,吩咐小厮抬水来沐浴。
“表哥,我来给你送解酒汤。”
没多大一会,宁雪兰带着丫鬟过来,送来了橘皮醒酒散。
这是陆瑾瑜惯用的醒酒汤,里面含有橘皮、陈橘皮、檀香、葛花、绿豆花、人参等多种药材。
陆瑾瑜有些不悦:“我不是说了,这些活儿不必你来做吗?你是侯府的表姑娘,孝敬好我娘即可。”
“我省得的,表哥!你勿介意。我只是想着,怕你喝不惯旁人炖的汤……”
宁雪兰的语气中透出几分可怜来。
陆瑾瑜让陈良端过汤来,便让她们离去。
喝了两口,陆瑾瑜有些皱眉,这汤的味道似乎有些不对。
但这既然是表妹费心做来,即便味道有失一些水准,也不便苛责。
陈良见主子喝了两口便不再动了,劝道:“爷,还是多饮两口吧,免得头痛。”
“聒噪。”
陆瑾瑜见小厮抬了水来,便去沐浴。
即便是大冷天,他也不喜欢用过热的水,因此这沐浴的水也只是温水。
他却觉得周身燥热……
原本是想着洗个澡去身上的燥意,这怎么反而更是燥热呢?
陆瑾瑜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吩咐道:“再去抬冷水来。”
伺候他的小厮一向不敢多言,连忙依照吩咐而去。
陆瑾瑜滑了下去,把头都埋进了水里,脑子稍微清醒了些。
待他钻出水面后,却还是觉得燥热,简直是热浪在身体里翻滚。
他翻出浴桶,将袍子直接披在身上,一系腰带,便赤着足去饮冷茶。
看着桌上只动了两口的解酒汤,目光倏地一冷,直接将碗端进来,放到书柜里。
才喝了两口茶,只听门“吱嘎”一声响了。
宁雪兰进了屋子,却见表哥矗立在那,目光冰冷地看着她。
她紧张得声音都发抖:“表哥……你可是有什么不适?”
“你觉得呢?好好一个官家小姐,却学会了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陆瑾瑜冷声说着,又喝了一口茶。
宁雪兰知道他已经知晓,即便现在想退也没有了退路。
因此哪怕心怦怦跳着,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她也义无反顾地上前,伸手揽住了他。
“表哥,你知道我自从来到了侯府看姑母,便已经心悦于你,因此才厚颜在府里住了这么多年。我只是想要你多看我几眼……你从未对哪个女子动过心思,为何要拒绝我呢?我保证不争不抢,只想默默地守着你。”
在这一刻,宁雪兰觉得无比幸福。
她终于抱住了她爱的人!
以前哪怕他多对她说几句话,对她笑一下,她都会觉得幸福。
但自从他察觉到她的心思后,便冷漠地与她保持了距离。
更是直言不会娶她,对她并无男女之情等等。
但是她怎么会甘心?
“表哥,感情都是可以培养起来的,你相信我。只要咱们在一处,你总会发现我的好。旁人会像我这般眼里只有你吗?会像我这般孝敬姑母吗?”
宁雪兰鼓起勇气,一口气又说了许多。
“先前我听到你口称什么柳姑娘……她为何不留在京城?莫非是门第不配?表哥,若是你当真心悦她,我愿为妾!真的,我不争不抢,只想留在你的身边。”
她也是控制不住,将那“柳姑娘”说了出来。
只想着她都愿意这般让步了,表哥肯定会感念她的好,让她留下。
哪知,陆瑾瑜毫不留情地推开了她。
“够了!你现在给我滚出去,我还能当今日之事并未发生过。”
陆瑾瑜眼里的寒冰,却并未让宁雪兰退却。
当事情未发生过?
可能吗?
他只是此时在遭受那药力带来的折磨,情急之下才要赶她出来。
待他缓过来了,他会当作事情没发生过?他只会牢牢记着这件事儿,会更加鄙视她。
要么,就把事情做成了!
“表哥,你别抵抗了。我就在你面前,你何必受这等苦楚?你应当也知道,这药力有多强?”
话是这样说,但她也有些奇怪,买这药时,据说药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