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仲行自然也想到了她的想法,他示意身边的小厮,小厮连忙递上一块银子。
“这起码有个二两银子,哪里需要这么多?”韦小叶拒绝起来,“我说了意思意思便罢了。”
“二两银子也是极为实惠,这墨水瓶我拿着很方便。何况,这是玻璃?玻璃本身就难得,何况还有这工艺。值得了。”
韦小叶默默感叹一下,果然是有钱人多!
二两银子,买个瓶子也成!
“虽然你有这份心,但我不能收。我买来时也并不是很贵,收你二两银子的话,我心难安。”
万仲行仔细看了一眼她的神色,不似作伪,便示意了一下小厮。
小厮会意,又换了块更小的银子,约摸有个几钱。
这下,韦小叶收下了。
万仲行将墨水瓶拿在手里,简直有些爱不释手:“这瓶盖当真是巧妙,这般转动后,竟然就卡得纹丝不动。根本不用担心墨汁会倒出来。”
韦小叶也打量了一下他,说是个东家,事实上看着也似个读书人。
只是,身上那衣料可不是普通读书人能穿得起的。
她见万仲行并未因为她抢先签了铺子,而心生恼意,但对他有了两分欣赏。
都说商人争利。
这看好了的铺子,就因为晚了一步签文书而被其他人抢走了,怎么说心里都会难受吧?
而他倒是不急不躁,反而与抢走铺子的人好言好语,搭上了话。
“某姓万,行二,万仲行。韦娘子,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恰巧你我又都是做衣坊的,又是同行。说来,也真是有缘分。得了这墨水瓶,我也算是得了安慰。”
万仲行摇了摇折扇,向韦小叶拱手作别。
韦小叶也笑笑,今日这事儿,还算是满意。
红棉倒是有点嘀咕:“大娘子,这人也是做衣坊的,想来也会在这附近另盘下个铺子。这样一来,就是咱们的竞争对手啊。”
“府城里的竞争对手不是多了去?没有他,也有旁人。这人看着还不错的,咱们心眼也不能太小了嘛。”
红棉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赵二又做成了一笔生意,心情是格外舒坦:“韦娘子,你这铺子要重新修整一下吧?干这活儿的师傅,我认识不少,可要介绍给你?”
“行,你办事我也放心。”
得到了韦小叶的认可,赵二更是高兴:“我认得的都是技术也好,人也老实的勤快人。一定会让韦娘子满意。”
……
镇上“云想衣裳”,韦小绢与艾草正在忙活着,只见马车师傅张大过来了。
“韦大掌柜,韦娘子让我给你传个信。”
说着他便递过来一封信。
韦小绢连忙接了过来,又要递去十文钱,张大连忙摆手:“不必,不必,韦娘子给了我足足的跑腿费。我这也就是在县城得了这封信,顺便送来而已。”
艾草凑上前来:“小绢,莫非小叶姐是想着让你去府城了?”
去府城开铺子,这事儿韦小叶前些天回来收西瓜时便提过一嘴。
韦小绢拆开信件,果然如此!
“长姐已经在选铺子了,说是过阵子整理好了,再让咱们过去。”
艾草有些许为难。
她自然是感谢小叶姐时时想着她,带着她。
但是爷奶年纪大了,若是自己离得太远,怕是有什么事儿,都赶不及回家照顾。
跟着韦小叶以来,各种各样的活儿干下来,艾草也已经攒了七十多两银子了!
这对于以前的她来说,简直就是不敢想象。
别说她,就连阿爷都有些心慌,这么多银子,真怕让人偷了。
因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艾家三口人悄悄地将装了六十两银子的瓦罐,在后园子里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剩下十多两银子,韦家阿爷阿奶又在家里藏了几个地方。
日常生活,三人手里揣着几两银子也就足够好了。
韦小绢哪里不知道艾草的心思:“艾草,我看你阿爷阿奶身子还算硬朗,这一两年来,你开了对症的药后,他们的身子是好了许多。咱们去府城,你两个月回来一次,应是应付得来。”
艾草很是心动:“我也需要与爷奶商量一下。小叶姐不管做什么,都带着我,我自然是想跟着她的。”
两人还在聊着,只见一个年轻人陪着他娘过来了。
“韦掌柜,你们要搬去府城?”
韦小绢笑道:“原来是萧大哥。没错,过段时间我们要去府城,我长姐正在府城看铺子。”
那妇人见儿子眼底有些许失落,便打圆场道:“雨石,原本你忙着学业呢,大可不必陪着我过来逛铺子。”
她又对着韦小绢笑道:“韦掌柜,我儿已是童生,过些日子也要去府城应试的。我就说么,他忙于学业,非要陪着我来做衣裳。也是,我侄儿即将成婚,我这做姑母的,也是要穿体面些。”
显然这对母子是常客,与韦小绢日常也会说笑几句。
韦小绢自然是捧着他们:“可见萧大哥是多么孝顺。我二哥也是童生,已经去了府城。我长姐见二哥也实在勤奋,便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