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天叹了口气,说:“现在想来,宫炎本就不是一个好孩子,而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
后来湛天略微出手赶走了那两个乞丐,只是那老人被打断了脖颈,已经没了气息。
宫炎虽然是个绝情无心的人,但他的眼睛却很准,一眼看出了湛天的本事,便装作一副乖巧模样,央求着湛天收他为徒。
而湛天意识到宫炎的天赋极佳,便将满腔的伤心投射到为逍遥派培养优秀的弟子之上,作为另一种形式的延续。
有了生活动力的湛天将自己所有的心血都浇筑在宫炎身上,只是那时他还年轻,只顾着教宫炎如何变得更强,却没有教给他做人的道理。
“只可惜当我意识到宫炎的本性时,一切都已经太晚,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湛天说罢摇了摇头,陈年的悔恨涌上心间,让这位绝顶高手湿了眼眶。
秦飞云磨了磨牙,心中恨得牙痒痒,可现在宫炎已死,炸成了齑粉,他甚至连鞭尸泄气都做不到。
“老头,往事已矣,你...也别太难过,现在武当还有许多事需要我们帮忙出力。”秦飞云拍了拍湛天的肩膀,想要安慰湛天。
“哎,我这就去找张正南,看看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吧。”湛天站起身走到门口,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凤箫寒。
湛天顿住脚步,对凤箫寒说:“你父母的事我很抱歉,只是现在宫炎已死,你若是还想找我报仇,我随时欢迎。”
湛天说罢扭头就走,也不等凤箫寒的回答。
秦飞云追出门外,已经不见湛天的身影,他看了眼凤箫寒,见凤箫寒一脸无奈,“箫寒,你...”
“飞云,我不会找你师父报仇的,放心吧。”
秦飞云狠狠地在心里舒了口气,可即便如此他也没办法完全放心,于是笑着转移话题道:“箫寒,我有些饿了,咱们去找点吃的吧。”
凤箫寒宠溺地笑了笑,却调转话题,说:“你就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找你师父报仇吗?”
秦飞云当然好奇,可他不敢问,生怕自己说错什么话,惹得凤箫寒又想报仇了。
于是他违背本心,非常勉强地摇了摇头,眼睛看着地面说:“我、我不好奇啊。”
凤箫寒被秦飞云这别扭的举动逗笑了,他拉起秦飞云的手说:“走吧,先解决你的肚子,之后我会告诉你的。”
两人去了厨房随便搜了些吃食,只是略微果腹,不过已经足够。
此时已是黄昏,凤箫寒出了武当的院子带着凤箫寒往远处走了走,直到山崖边。
秦飞云一路沉默地跟着,凤箫寒的背影还是一样的好看,潇洒且优雅,直到眼前的景色忽然开阔,秦飞云才把注意力转移到凤箫寒将要说的话上。
凤箫寒站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夕阳。
秦飞云也顺着凤箫寒的视线静静看着,这开阔壮丽的景色在不知不觉中让他的心神宁静,似乎在这广袤的宇宙之下,他所有的烦恼都不值一提。
“这些我都是从上一代老堂主那里听来的。”凤箫寒终于开口。
“老堂主临终之时将一切都告诉了我,也让我自己选择是不是要报仇。
“我父母遇害的时候我才一岁多些,尚在襁褓之中,那是冬天,大雪纷飞的季节,当宫炎杀害了我父母离去后,我被留在雪地之中,直到追踪宫炎的湛天赶到。”
凤箫寒笑了下,说:“那时候湛天已经在四处追杀宫炎了,只是晚了一步。他...见我父母已经遇害,在葬了他们之后带着我去找了老堂主。
“我在雪地里被冻得够呛,老堂主花了很久才将我治好,随即便留我在身边养大。”
凤箫寒转过身对秦飞云说:“所以湛天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父母之仇,救命之恩,就这样抵消也不错。”
秦飞云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湛天从未说过,而凤箫寒也一直瞒着自己。
“你、你们俩可真能瞒,我什么都不知道。那,老头知道这些吗?你已经知道的事。”秦飞云几乎要咬到自己的舌头,这些事真是绕,也真是乱。
“应该不知道吧,老堂主在死之前从未告诉过我这些,只说我的父母被一个很厉害的人害死了,而那个人还活着。”
凤箫寒说罢笑了下,“湛天幽禁宫炎的地方还是老堂主帮着找的,老堂主在逝世前将宫炎的藏身地也告诉了我,可当我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我在四周没有发现任何尸骨,当然,宫炎也有可能被那里的野兽抓走吃了,所以我一直也不能确定他到底是逃跑了还是死了。
“那已经是三年前的事,自那之后我便四处搜寻宫炎的踪迹,可我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也不知道他有可能躲去哪里,又是什么时候逃跑的。而在找寻他的途中,我遇到了你。”
凤箫寒轻轻抚摸着秦飞云的脸颊,夕阳映照在凤箫寒的眼中,带着深情看着秦飞云。
“你知道吗,在我日夜为复仇而难眠,还要偶尔应对重冰诀发作的日子里,我遇到了你。现在想来或许是你带着我寻找到宫炎,也是你让我的生活不再那么痛苦。
“其实你那时候一见我便说自己是逍遥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