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突如其来的有些尖锐的话语让秦飞云愣了一瞬,可随即他就想明白了华清为什么生气。
“华清,你为何要这样说你自己?你明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
华清喘了口粗气,像是被秦飞云逼迫地无法呼吸一般,粗声道:“事实如何用不着你管,虽然你是主人的伴侣,但你不是我的主人!”
秦飞云这下是彻底愣了,他从没想过做任何人的主人,更不用说他早把华清当做一个有些神秘内向的朋友。此时此刻所有的行动,也只是为了让华清解开心结罢了。
“我、我什么时候认为我是你的主人了?我全当你是朋友,只是看你这样憔悴心生不忍,想要和你聊一聊,解开心结。”
秦飞云松开手在一旁单腿站好,蹙着眉说:“如果你不愿我和你说这些,那么今天就当做是我越线了,抱歉。”
华清双拳紧握,过了片刻才抬起头说:“不,这不怪你,是我自顾自期待又自己失望,和别人无关。更何况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并不理解我们的想法。”
秦飞云眨了眨眼,“如果你愿意,可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吗?”
华清走上前扶住秦飞云,缓步往回走,过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秦公子,我和你不一样,在我心目中主人自从成为堂主的那一天开始,就再也不是和我同生共死的伙伴,而是需要我付出生命去守护的人。”
华清叹了口气,晨曦中他的侧脸看起来憔悴且悲伤,可眼神却是坚毅的。
“那日,你在树林里对我说的话,的确让我短暂的忘记他是主人而不是兄弟这件事。而主人...对于我违背命令这件事很生气,可迫于形势没有惩罚我。
“后来,我又违背了主人的命令,主人对我感到失望或者生气都是正常的,而我也不应该有超出主仆界限的想法。
“秦公子,你能懂吗?我这个人,从头到脚肉体到灵魂,都是主人的,他让我死我就应该去死,他让我抛下他去救你我就应该抛下他...可我没有做到。
“生死存亡之际我让自己占据了主导,让自己的心踩在了主人的命令之上,这是我的失职也是我这辈子最不该做的事。”
华清略微停住脚步,侧过头看着秦飞云说:“秦公子,对你来说主人是最亲近的人,对于我来说,虽然主人也是我最亲近的人,但我和他之间有着绝对的距离,是不可以跨越的。”
秦飞云的嘴巴张了张又闭上,终究是没有问出那个问题。
他想,或许那个问题对于华清来说会是一种冒犯,他实在不应该再做了。
即使,他真的很想知道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对凤箫寒是不是真的有越线的情感。
片刻后他叹了口气,就算有,又能如何?华清不是早已经将所有的情感划清范围,标好底线,不会再越过一步吗?
秦飞云拍了拍华清的肩,他只希望如果有一日他们能够离开这座岛,可以让华清恢复自由之身,去做自己想做的,而不是绑在凤箫寒身边独自神伤。
两人沉默着回到药房,凤箫寒早已经结束了诊治,两人的状态都不好,还要看熬不熬的过去。
“飞云,你...你真是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快些坐下,让我看看你的伤。”
秦飞云有些心虚地坐好,凤箫寒撩起裤脚就看到血已经流了一片,他蹙着眉说:“你明明答应过我会休息,会...”
“好了好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飞云讨好地说,他回头看了眼药房门口,早已没有了华清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难受。
不知道华清此时此刻是不是如同往常一样,还在做一个守在阴影处的暗卫?
“想什么呢?”凤箫寒问。
“没、没什么。伤口怎么样?应该没有很严重吧?”秦飞云立马转移了话题,凤箫寒太精明,他怕凤箫寒看出问题。
“只是裂开了,但你知道这一裂之前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凤箫寒站起来去拿药,“从今天起,你一周不许下地。”
“啊?那怎么可以!咱们不是说好还要去查看火山的情况吗?”
“这事用不着你,我自己也能去。”
凤箫寒手里拿着药过来,“你好好养伤,不然我就算去查看,心里还是会惦记。”
“不行,一个人去不安全,不如...让华清和你一起去?”秦飞云说。
凤箫寒的眼神在秦飞云提到华清时闪过一丝不满,“他还有其他任务在身,我自己去。”
“什么任务?”秦飞云问道。
凤箫寒已经擦干净了血迹,“海岸巡逻,既然除了我们之外有人能漂上岸就不得不做准备,万一崇保也被冲上来,我们不能让他隐在暗处。”
秦飞云点点头,又说:“可是,有没有可能他早于我们上岸?那样的话...”
“所以,滕管家这几日也在忙着搜查,只不过他不用自己查,有帮手。”
“哦?什么帮手?”秦飞云问。
“他是苗疆人,善用虫,有人的话他的虫会告诉他。”凤箫寒麻利地上好药,又包扎好后一把抱起秦飞云,“好了,跟我回去休息。”
“你放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