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辛推开房门,来到走廊,眼前的景象令他眉头微皱。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影,他们的身躯如同残破的布偶,蜷缩在地板上,缓慢地扭动着,发出微弱的呻吟声
景辛的目光扫过这些人,他们的眼神空洞而呆滞。
“触手……那是什么……救救我……”一个男人口中喃喃自语,声音颤抖,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恐惧吞噬。
不远处,一个女人抓着自己的头发,面容扭曲,“修格斯……修格斯……”她的声音沙哑而绝望,身体剧烈颤抖。
景辛知道,这些人都是被温玉屏的精神力量所波及的受害者。
又走了几步,他看到了缩成一团的白申宇,他的状况似乎要好一些,只是闭着眼睛不停的发抖,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胡言乱语。
不过,他现在可没时间关注这些小卒,他得去找钟泽。
“被老鼠抓走了吗?”
他的脑海里又回响出了那句“圣夫在出城的路上被绑架了。”
出城的路……
他为什么要出城?
明明说好留下来的。
——
等到货车终于停下,货箱的门打开了,他眯起眼睛看开门的人。出乎意料,并不是西装革履的灵修会风格,而是一个不修边幅的半秃头男人,叼着一根烟,歪嘴笑,“来,少爷,下车吧。”
钟泽猛地意识到绑架他的人应该不是灵修会的,因为灵修会的人特别注重形式主义,什么时候出现都打扮得十分得体。
男人的手指晃着一个钟泽熟悉的东西——他的枪。
“在找这个吗?早被我们的鼠鼠缴获了,别抵抗了,下来吧。”
钟泽一下车,就被反手戴上了手铐,推着进入了一个防空洞,铐在了一个镶嵌在墙壁的铁管上。
四周墙壁厚重,泛着冷灰色的混凝土质感。头顶的火把微弱,摇曳不定。
这时,走廊尽头,一扇锈迹斑斑的金属门打开,走出来一个矮胖的男人,手里还捧着一个小老鼠,不时摸两下。
“哥,人到了,咱们打电话吧。”
钟泽整个人都是懵的“你们谁,为什么要绑我?”
“有趣的问题,你小子是谁?灵修会的白申宇恨不得舔你鞋底。我推测你是他们会长的儿子,小教主,你就说对不对吧?”
钟泽感到一阵窒息,合着他是当街“露富”了被盯上了,“我和会长没半毛钱关系。”
“那你就是教主的男宠,要不就是他儿子的男宠。”甘鑫认真的推测,“我还是倾向于第一种,儿子的男宠不至于叫白申宇给你下跪。”
“都不是。”钟泽欲哭无泪。
“那你说说你是谁?只要你能解释白申宇,为什么那副德性对你献媚?”
钟泽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圣夫”这种身份是圈外人能理解的吗?
“我是谁,你们给白申宇打个电话不就明
白了吗?对了,我叫钟泽。”自己解释不了,就叫白申宇解释好了。
“你以为我不敢打吗?”甘淼掏出手机,打给了白申宇,等了一会不见回应,气恼的说:“妈的,怎么回事?不接?”
“可能发现这小子丢了,正忙着找人呢。”甘鑫猜测。
没和勒索对象联络上,那么有大把时间盘问肉票,“说说吧,你到底是谁。我们需要你的身份,判断勒索数额,别考验我们哥俩的耐心。你喜欢老鼠吗?我觉得我鼠鼠也喜欢你,尤其是你柔软的内脏,它们最喜欢了。”
“好吧,我投降!灵修会认为我是他们所崇拜的现世神的……伴侣。”钟泽坚决不会说出灵修会对他的称呼的。
甘淼得出了一个结论,“弄了半天,你还真是个男宠。”
钟泽懒得申辩了。
甘淼再次拨通了白申宇的电话,这一次虽然接通了,但是那边传来的却是救护车的声音,接着电话被再次挂断了。
甘淼和甘鑫面面相觑,两兄弟退到一旁,嘀嘀咕咕了一阵,等他们再回来,似乎是敲定了主意,“我们先留你一条命,等一会我们再给白申宇打个电话。要是他再不接,我们就把你喂老鼠!”
“别啊,别轻易放弃,多打几次他肯定接!”钟泽连声说。
但兄弟俩不多废话,转身回到了那个铁门后,过了一会,扔出来一根香肠,“吃吧。”
钟泽可不吃,香肠掉在地上沾满了泥土,他还没饿到完全不讲究食品卫生。
甘鑫见状,不屑的说:“还是饿得轻。”打了个响指,“你们吃。”
数个大老鼠朝那香肠跑了过去,你争我夺,没一会就没了。
突然这时,钟泽又是眼前一黑,耳边再次出现了流水声,同时嗅到了腥臭味。
“不要啊!”钟泽用脑袋磕地面,“不要啊,我不要进去,赶紧给我出来!”
感受到疼痛的同时,眼前又有了明亮的光。
“你小子抽什么疯?”甘鑫胖胖的身影从铁门后探出来,不满的问。
钟泽欲哭无泪,你能不能别有强烈的精神波动啊,我真的不想进入你的精神世界。
“告诉你,老实点啊。”甘鑫缩回去继续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