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无所谓?’ 水榭观景台前,两个小娘子并肩而坐,一个是先来的,一个是后到的。 沈蒜子看着平静的水面,清明的月光,照亮了王谧走向新房的道路,也照亮了她略显忧愁的小脸。 “你怎么来了?’ “不去你家娘子那边伺候?” 面对玉柔,沈蒜子的口气就没有那么客气了,玉柔是何等心思通透的人,立刻就听出来了。 “沈娘子,你心里不痛快,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明白?” “还要在我们娘子面前装大度。” 沈蒜子扔出了一颗石子,立刻就在水面上溅起了一圈圈的波纹。“你说我是装的?’ 玉柔点点头:“不是装的,还能是什么?” “我们都是女人,女人的心思都是一样的,我家娘子也是,明明心里介意的要命,却还要在你的面前装的无所谓的样子,甚至还想撮合你和王小郎君。 “不对,现在应该叫主公了。”玉柔拍了拍嘴巴,匆忙改了口。沈蒜子叹了口气:“你不懂。’ “那是体面,不是装的。 “其实,这件事,既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家娘子说了算,甚至连王稚远他说了也不算。’ “既然事已至此,无法改变,那就这样吧,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玉柔笑了:“沈娘子,这可能吗?’ “你的事情,主公也全都和我家娘子说了,老实说,我们都非常佩服你,你这样的好娘子,值得一个知冷知热的好郎君,一段好姻缘。可是,你呆在主公身边,岂不是委屈了你?’ 这些话,当然不全是玉柔的原创,她也没有那样的水平。自从王谧把沈蒜子的事情和盘托出之后,主仆二人回到家里,关上房门就合计了起来。 沈蒜子就好像是一个难以处理的行李,王谧不会主动去赶走她,他还巴不得能两女侍一夫呢! 谢明慧也不想去做这個坏人,一方面,确实是沈蒜子的坦率让她不好意思这样做。 另一方面,身为正宫娘娘,堂堂陈郡谢氏走出来的女子,她是绝对不会做出赶走丈夫身边的年轻女人这样掉价的事情的。 所以,坏人就只有一个合适。 那就是玉柔! 这种背黑锅的事情,贴身小婢女去做是最合适不过。 谢明慧把自己的几重担忧,一五一十的讲给玉柔听,不必她特别传授,玉柔就能融会贯通。 “谁说我只能等好姻缘了?” “你看我像是志在于此的吗?’ 一听的这话,玉柔的脸上疑惑就更重了。 “不想等?” “你不会还是在打主公的主意吧!”玉柔又冷了脸。 沈蒜子轻笑一声,根本就没有把她的挑衅放在心上。 “我的志向在远方,在战场,只要有机会,我还要冲到战场上,跨马扬鞭,杀敌锄奸!’ “什么好姻缘,俏郎君,那根本就不是我的追求!” “你们这些闺阁女子,是听不懂这些话的。’ 话音还未落,沈蒜子便迈着大步走开了,她的背影都透着骄傲。王稚远? 沈蒜子不否认,确实对他有好感,甚至是爱情也说不定,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希望在战场上大展宏图。 有一些秘密,不只是谢明慧,就连王稚远,她也不曾提起,为什么她甘愿做一个没名没分的小姥,混在王谧身边? 为什么她明明喜欢王谧,却还能容忍他娶妻? 那都是因为,目光放远,她还有更高更远的追求。 而这一切,只要是结了婚,成了家,就再也不可能实现。所以,她才不会把精力都放在争抢男人之上。 还是战场好啊! 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兄弟齐心,一往无前! 沈蒜子念念叨叨的,凡是出现在脚边的石子,全都被她一一踢开,有的滚的很远,有的跳的很高。 沈蒜子长叹一声,仰头望天:“好想打仗!” 翌日清晨,太阳还是一样的太阳,白云还是一样的白云,但是,王谧却已经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一个有老婆的人! 窗台那边,在玉柔的伺候下,谢明慧正在对镜梳妆,从今天开始她就是一个可以梳随马髻的女人了! “娘子,睡得好吗?’ 明明是很简单的一个问话,听到明慧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