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渊黑色的眸子,投向谢晚吟的目光深邃而幽暗,“还有呢?”
谢晚吟眼底流露一丝诧色,还有?
他们成婚不久,她自认每日对他这个病患,极尽所能的贴心照顾,外加嘘寒问暖。
除了昨夜想将中药的他,一时大意推给妾室,惹恼了他,还有什么事做错了?
谢晚吟沉思片刻,眨了眨眼,试探着问道:“还有吗?”
沈墨渊眼底的情绪瞬间凝结在面上,语气淡漠又疏离,“夫人就没有什么其他的,要跟为夫说的吗?”
谢晚吟被盯得心虚,正欲摇头,沈墨渊已经动手将她的脚套好鞋袜,“夫人的脚没有大碍,以后也不要做这些小动作,回去吧!”说完神色又恢复了一贯的清冷。
谢晚吟见果然瞒不住他,而他又要让自己走,赶紧伸手,紧紧抱着他劲瘦的腰身,“有有有!”
“说!”
说什么?
她压根就不知道他在气些什么……突然,她的心中猛地一沉,她怎么给忘了?
说不定是原来的谢晚吟,做了什么离谱的事情,被他给发现了,所以他才会这般生气。
那她就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这男人性子不但冷淡疏离,还阴晴不定,现在错也认了,歉也道了,当务之急,只能表心意,死马当活马医了!
谢晚吟跪坐在玉榻上,两人距离离得很近,几乎快面对面贴着了,谢晚吟瞥见他深沉的眼眸,浓密地睫羽轻颤,温柔小意的说道:“夫君,我自小就被父亲扔在金陵别庄上,自生自灭的长大。”
“我知道我没有那些京都贵女们,贤良淑德,才貌双全,夫君身份矜贵,光风霁月,又是多少世家贵女们心中想嫁的如意郎君。”
“我们的婚事,是阴差阳错才落到我的头上,所以我心中一直十分感恩和庆幸,能嫁与夫君!”
说到情深处,谢晚吟自己都被感动得,眼角眉梢染上了一层薄红。
她抓起沈墨渊宽厚的大手,放在心口,字字哽咽的说道:“夫君,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过去了,以后我的心里眼里只有夫君一人。”
“夫君就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吗?”
“你都不知道,早晨回去,我心里一直忐忑不安,就怕夫君不要我,丞相府也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眼前之人,艳绝无双的小脸上,面若桃李,眼含春水,轻柔嗓音里还带着一丝软软的祈求,一并燃烧了沈墨渊的理智,他伸手捏住谢晚吟的下巴,眸光深深地望着她的桃花眼,“夫人,刚才说的这些话可当真?”
谢晚吟眼神真挚,鼓起勇气,微微闭上眼睛,在他的薄唇上一触即离,“绝无虚言!”
沈墨渊眸光加深,骨节分明的指尖,轻抚她细腻的肌肤,漆黑的凤眸里,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偏执的暗芒,声音极冷,让人不寒而栗,“夫人,应该知晓胆敢哄骗欺瞒我之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你可不要欺骗为夫哦!”
传闻中,年纪轻轻就坐上大理寺卿之位的宁远侯世子,手段阴狠,做事雷厉风行,不近人情!
谢晚吟想到自己顶替的身份,还有一直装出来的满腔倾慕之情,顿时整个人都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夫人,冷?”
谢晚吟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着衣摆,不敢看他犹如寒潭般的凤眸,努力稳住自己慌乱的心神,主动靠在他宽阔的胸膛上,声音缱绻而又绵长,“我怎么会骗夫君呢?”
“好,我相信夫人!”沈墨渊将头抵在她的发顶,贪婪地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眼眸中终年被阴霾笼罩的雪山,瞬间烟消雾散,变得格外深情霸道,还隐约闪烁着几许,不易察觉的病态暗芒。
哄着沈墨渊喝完药后,谢晚吟赶紧离开了松雾院,出来的那一刻,她才发觉,自己的整个脊背都吓出了一身冷汗。
云樱见她神色凝重,好奇问道:“夫人,世子都已经不生您的气了,您怎么还不高兴啊?”
谢晚吟不想云樱跟着担忧,浅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回清澜院吧!”
两人经过花园时,正好看到前方沈安然和身边的小丫鬟珍珠,正在义愤填膺的说些什么,而且脸色还极为难看。
“五妹妹!”
沈安然转身看到是谢晚吟,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未褪去的怒意,微微福身,“大嫂嫂!”
谢晚吟走上前,含笑问道:“看五妹妹的样子,这是怎么了?”
“谁惹你不高兴了?”
“还不都是四小姐,霸道的抢了锦绣坊两套最时新的衣裙,害得……
“珍珠!”
珍珠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沈安然转头呵斥住了。
“小姐,她们欺人太甚了!”
都说丫鬟随主,看着珍珠委屈的鼓起来的嘴,还真是可爱。
谢晚吟轻笑一声,“五妹妹这是还没准备好,明晚皇后娘娘寿诞上要穿的衣裙?”
“或许嫂嫂我可以帮你呢!”
沈安然本不想与谢晚吟多说,谁知她却大言不惭的说可以帮她?
她嗤笑一声,“大嫂嫂你自幼在乡下别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