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了,还言辞激烈,情绪激动,说完后弯腰剧烈咳了老半天。
素衣女人笑意盈盈歪头问谢随云:“你要杀我吗?”
谢随云道:“我要先问一件事。”他提起沈老爷,衣领勒得他脸色张红,手脚在空中胡乱挣扎。
谢随云问他:“是你杀害了她吗?”
“不、不是我!”沈老爷艰难吐出这几字。素衣女人霎时间脸色阴沉下来。
谢随云放下他,又问沈大爷:“是你杀死她吗?”
沈大爷哆嗦着回道:“不、不是,我没想让她死,是她,是她自己不争气!”说到后半句,沈大爷神情激动,言语愤慨。
最后是沈五爷,不用谢随云问他已经惊恐把头摇得跟骰子似的:“不是我不是我!”
谢随云转身对素衣女人道:“我问完了。”他侧身让出身后的几人,沈老爷惊慌道:“谢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谢随云并不看他,素衣女人一笑,黑色怨气释放出来,如同利剑般将沈老爷和沈大爷的四肢钉死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沈大爷凄厉大喊,养尊处优的他们第一次遭受如此痛意,恨不得自己马上晕过去。尖刺透入血肉,两人动弹不得。沈老爷不断哀求道:“谢公子,谢公子,求求你!只要你救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他老泪纵横,血从伤口流出流了一地,模样狼狈,甚是可怜。
谢随云却可怜不起来,他居高临下看着痛哭流涕的两人:“你们手上沾了多少条人命?”
“我们没有!都是那女人在污蔑我们!”沈老爷痛得脸色苍白如纸,仍然狡辩。
尖刺在他肉里转了一圈,沈老爷挣扎着仰高脑袋,痛呼一声。
谢随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救他们,好人才值得被救,像他们这样手上沾了几十条人命的恶人,被救了才是对受害者最大的不公。沈家背地里做的肮脏事他已经知晓,后院里镇压几十条冤魂的深井他已经看过,方才的询问是他们最后的机会,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承认他们的罪孽。
谢随云眸色淡淡,站在一旁看素衣女人使用怨气不断洞穿两人的身体,留下一个个血窟窿。沈老爷不甘挣扎着爬向谢随云,在地面上拖拽出长长的血迹。“谢、谢公子……救、救我……”沈老爷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
沈言远嫌弃地拉着谢随云后退一步,沈老爷迷茫抬头,似乎才发现两个安然无恙的儿子:“你、你们……为什、么……”
“笨,当然是因为我们不是你儿子啦。”左将军看完好戏,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恶劣戳进他的伤口,脸上带有近乎残忍的笑意。
沈老爷没听懂,迷茫看着他,他们怎么不是他的儿子呢,明明还是他当年看着他们一点点长大的……他们怎么长大的来着?血大量流失使沈老爷脑子纠缠成一团浆糊,记忆一片空白,怎么也想不起来两个儿子长大的过程。
不对,他不是只有三个儿子吗?
沈老爷慢慢转头,看到沈四爷一动不动的尸体,沈大爷那边血腥一片,素衣女人已经将他肢解成一块一块,他死前还留有痛苦挣扎的痕迹,死不瞑目。唯一一个还活着的是沈五爷,他吓疯了,哭哭笑笑大喊着,黄色水迹顺着湿透的亵裤流下,一股骚味。
左将军嫌弃地捂住口鼻。
沈五爷说实话,手底下相较于他的父兄竟还算干净,没有沾上人命。素衣女人解决完他的父兄,就拖着怨气一步步朝他走去。沈五爷疯疯癫癫笑着哭着,完全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
素衣女人被血气刺红双眼,血迹从眼眶蜿蜒而下在白净的脸上留下触目惊心的痕迹。加上大仇得报,心情激愤,暴虐情绪急着发泄出来,连杀三人后她并没有收手。
谢随云拔剑斩断涌向沈五爷的黑雾,挡在沈五爷面前:“姑娘,该收手了。”
黑雾停滞一下,随后疯狂向他涌去。素衣女人露面开始面容都较平和,还有理智,可被谢随云打断攻击后她一下子陷入狂暴状态。不要命似的攻击谢随云,怨气从各个角度袭来,刺向他的要害。
谢随云已有过这种经验,并不慌乱,望川剑的攻击似乎蕴含某种特殊韵律,每一击都恰到好处拦下怨气。
漫天黑色中,他淡淡的眉眼时而显露。
沈言远上前一步,左将军拦下他,似笑非笑:“怎么了?舍不得?”
怨气拨开他的身子,沈言远越过他,声音传入他耳朵:“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人可能和我们要找的人有关。”
那边谢随云和素衣女人的对战已经分出胜负,素衣女人倒在地上,望川剑抵在她脖颈处死死压制住她,灵力化成的大网笼罩在她上头。
素衣女人还在笑:“仙长,我好痛,您之前怎么没来救我啊?”她的神态又变的天真,与刚刚煞气十足的女鬼判若两人。
她的眼眸很美,纯净清澈,当这双眼睛全身心注视着一个人时,你很难不为其中的纯真质朴倾倒。
谢随云低声道:“抱歉。”
抱歉没有及时来救你。
如果没有这遭祸事,素衣女人也许还在山野无忧无虑生长,她会嫁一个体贴的人,过着日出而作,日暮而息的生活,充满烟火气息,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