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上点着引路的灯笼。
灯笼那微弱的光照着李谦阴郁的脸,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可怕。
李蓉儿起先想到的是——李谦发现她不见了,担心她的安危,这才迁怒于婢女。
可是,看到那个道士模样的男人,再看李谦望向自己的盛怒眼神,她莫名地忐忑起来。
“三、三郎……”李蓉儿一副受了很大惊吓的样子,艰难地朝李谦走过去。
若是以前,李谦早就过来扶她了。
可现在,他不止冷漠,还很生气。
“给我拿下!”李谦怒声一吼,护院们即刻将李蓉儿制服住,也不管她有身孕,直接把她架到那婢女旁边。
婢女嘴角溢出暗红色的血,侧头看向李蓉儿,无比悲哀地开口。
“姑娘,奴婢尽力了……”
她话音未落,李谦大步走来,狠狠地将婢女的脑袋往下一踩。
那婢女的脸紧贴着冰冷的地面,已经被压得变形。
“继续打!”李谦说完这话,又走向李蓉儿。
李蓉儿看着这一幕,心里越发不安。
“三郎,这是……”
啪!
李谦抡起胳膊,直接将李蓉儿甩得一个趔趄。
那股力非常强,李蓉儿差点就要摔在地上。
李谦又一把揪住她的衣领。
“毒妇!我真是看错你了!
“派人跑去华裳的坟地闹事,刨她的棺材,还要她永世不得超生,你怎么这么狠毒!啊?”
李谦一声怒吼,惊得李蓉儿说不出话来。
她下意识地看向那个道士。
那道士一脸正气
地开口。
“姑娘,贫道是修炼之人,万万做不来助纣为虐的事,这是有损阴德的啊。”
紧接着,他拿出一个钱袋子,倒出一锭银子,丢到了李蓉儿脚前。
“银子,我还给你们。”
李蓉儿心虚不已,想要找个借口搪塞过去,最好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眼下,唯一的替罪羊,就是她的婢女。
“三郎,我不认得这道士,什么挖坟,我也一概不知,一定是这贱婢自作主张!”
婢女想过自己会被推出来顶罪,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很失望,却也奈何不了。
不过,李谦并不傻。
他掐住李蓉儿的脖子,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要不是这道士跑去李府求见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与我,我还不知,你竟然如此愚蠢、如此恶毒!
“你不止要让华裳做鬼都不安宁,你还要咒诅阿辞,让她被恶鬼缠身!
“阿辞的身子本就虚弱,你怎么下得了这个手!”
李蓉儿瞪大了眼睛,“我没有……三郎,我是清白的,这些都跟我没关系,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这么爱你……”
“就是因为爱我,你才变成了这副妒妇的样子!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嫉妒阿辞,折辱华裳的尸体,也是为了要阿辞痛苦难受!
“华裳在阿辞心中的位置有多重要,你能不知道?”
李蓉儿的肚子一阵阵痉挛,痛得她呼吸不过来。
“三郎,我肚子疼……孩子……”
“别跟我提你那该死的孩子!”李谦怒吼着打断她
的话。
他瞥了眼李蓉儿那圆鼓鼓的肚子,气得脸色铁青。
“我那天就不该心慈手软,我就该把那碗落子药给你灌下去!
“阿辞不喜欢孩子,为了寻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我一直在哄她,说服她接受你肚子里的孩子。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她昨日答应见我,还跟我说,如果是我的孩子,她愿意尝试着去喜欢。
“心软善良的阿辞,她都要接受你的孩子了,可你呢,你都做了什么!
“就在一个时辰前,她兴致勃勃的来府上找我,要我陪她去南研斋拿公孙阳的真迹。
“差一点,鱼和熊掌能兼得啊,可这道士却跑来跟我说,你要让华裳的魂魄灰飞烟灭,你还用最毒的咒术让阿辞去死!
“你可知道,阿辞有多伤心,她哭着问我,为什么你这么讨厌她,讨厌得恨不得她去死。
“我怎么哄都哄不好,她哭晕过去,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她又有离我而去了,这都是你的错!!!”
李谦目光恨恶,对李蓉儿再无半点爱意。
一想到阿辞那悲伤含泪的模样,他就恨不得李蓉儿去死!
阿辞那么好,怎么有人舍得咒她!
李蓉儿越听越糊涂。
一个时辰前,李谦和安阳公主见面,这之后,她就受了刺激昏迷不醒了?
这怎么可能!
明明,就刚刚不久前,她还在安阳公主手里受折磨啊!
显然,李谦这是被骗了。
一切都是安阳公主的毒计,她在装晕啊!
那个道士肯定也被安阳公主给收买了!
她故意约
见李谦,然后,那道士过来告密。
她就当着李谦的面装成受害者。
回到公主府后,她就来折磨她,而与此同时,李谦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