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竹便将刘挽在上林苑中挑人的事道来,连同原本是有心让鹿竹给她选几个好手的事也道来,鹿竹便顺势将墨家钜子之前让她找时间表达,愿意给刘挽送几个人为刘挽所用的意思说出来,本以为刘挽听了应该会高兴的,不想却不是。
刘挽的话,鹿竹一字不差的传达到位,听在墨家钜子的耳朵里叫他一顿,随后望向凌杞,凌杞猜对了,刘挽还真不愿意和墨家牵扯太深。可是这明明对刘挽是好的啊?
墨家钜子并非听不懂刘挽让鹿竹传达的意思,同样,墨家钜子的心里也有些拿不准,他怎么听来觉得刘挽其实是在未雨绸缪?
“既是真正的聪明人,为何不能未雨绸缪,那是大汉的皇帝,不仅仅是她的父亲。人心隔肚皮,你莫不是以为在权利面前,所有的关系都能保持?”凌杞和墨家钜子多年夫妻,一个眼神各自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凌杞立刻解释一番。
“这样的人很好。当年和她合作是对的。”凌杞对刘挽很是赞许。以为当年能碰上刘挽这样的人是他们墨家人的福气,墨家钜子!!!
“那依夫人所见,眼下当如何安排?”墨家钜子的打算凌杞是明白的,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刘挽那儿纵然已然表明不想跟他们牵扯太深,倘若刘挽那里没有他们的人,试问墨家能安心吗?
朝堂,刘挽,在墨家钜子看来应该分开的,既然如此,刘挽的告诫他要听,刘挽那儿,墨家钜子的态度也十分清楚,他是舍不得弃之的。
一个鹿竹,算了吧。传信儿是可以,旁的是不可能。
“公主为何选女童和少女?”凌杞第一时间问起这个问题。
鹿竹还是知道其中原由的,答道:“因为公主要练兵。”
这个答案自是让墨家钜子和凌杞震惊无比。一个公主练兵,没有在开玩笑吗?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开玩笑?
凌杞反而捉住重点的道:“陛下准的?”
“我听公主身边的人说,一年多前公主就有练兵之心,当时陛下说过,公主若是能自己养兵,宫中和上林苑的奴婢们由公主挑选。”鹿竹是知道得不多,关键的信息必须是捉住了。
墨家钜子和凌杞对视一眼,一年多前,那就是刘挽寻上他们的那会儿差不多。看来,刘挽每走一步都在布局。墨家不过是刘挽棋局中的一小步。
“依你的观察,公主练兵为何?”凌杞再提出问题。
鹿竹理所当然的答道:“打匈奴啊!我没有和钜子、夫人说过,公主自小习武,志在荡平匈奴吗?”
必须没有。
墨家钜子和凌杞再一次惊住了,不怪他们惊。大汉的公主,公主。就刘挽眼下如此得宠于刘彻,她根本不需要做任何事,她以后也是一世荣华,受尽宠爱。
就这样一个人,竟然想上战场,想要荡平匈奴?
不是,你一个公主需要这么拼吗?刘挽莫不是以为上战场就跟玩似的?这才想试试。
“依你所见,公主知战场之苦吗?”凌杞稍稍缓一缓,想了想觉得,刘挽不像是一个一时兴起,拿自己的性命和国家大事来玩闹的人。凌杞想起,她从未跟鹿竹打听过刘挽往日种种。
毕竟一个孩子,谁觉得她的生活日常需要打听的?
鹿竹眨了眨眼睛又问:“公主每日在上林苑中随那霍公子习武练剑,骑术弓箭,无所不精。我没有跟钜子和夫人提起过吗?”
第118章 悔之晚矣
哈, 墨家钜子和凌杞在这一刻都觉得,把鹿竹放到刘挽身边是一件非常错误的事。刘挽如此行事全然不似女儿家,鹿竹竟然没有早告诉他们?
吸气,吐气, 吸气, 吐气。夫妻二人在这一刻都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不管怎么着都不能骂。
“钜子, 夫人。这些事很重要吗?”用不着他们开口骂,就他们两个人的脸色, 鹿竹再大条还能察觉不到气氛不对?她好像真的把极其重要的事给忘了。
墨家钜子望向凌杞, 这个事还得凌杞问仔细了吧。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忍不住骂人。
凌杞无声的给了墨家钜子一记谴责的眼神, 难道她日常看起来脾气很好吗?
也怪他们没有想到鹿竹跟随的刘挽是如此的另类。
可是, 要不是一个另类的公主,刘挽能寻上他们墨家,能想跟他们墨家合作,让他们墨家发扬光大他们的特长?
额, 凌杞越想越觉得, 都是他们没有交代好让鹿竹该怎么对待刘挽。不过没有关系,现在也来得及,没出问题。
“你跟随在公主身边一年多,你觉得公主如何?”凌杞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从头来,别管怎么样, 先听听鹿竹怎么看待刘挽。
“从前师傅总说我勤奋, 夫人, 公主比我还勤奋。我刚跟公主回宫的时候, 公主几乎是每日辰时起身即练功, 然后上课。下响睡醒了就跟那位霍小公子一道练骑射,霍公子手把手教的公主射箭,如今公主都能拉开三石的弓了。一年多以来,除了来我们这儿公主会稍减训练的时间,从来没有间断过。”鹿竹说到对刘挽的印象,那真是终于找到一个宣泄口了,天知道她这些话攒了一年多,有多想找个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