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一切都交给上天,刘挽何须这般辛苦。她不信,她要改,她相信她可以改变所谓的结局。当然,霍去病的结局她也会拼尽全力去变。
安夫人认识刘挽不是一两天了,刘挽是个怎么样的人,她清楚。
听到刘挽的话,安夫人并不意外的道:“我知道长公主不信,连陛下也是不信的。不信,不代表不存在。长公主,朔方城很好呢。”
在刘挽想着或许安夫人会再有别的话,她能从安夫人的口中得到一些事儿,可以帮助她时,不料安夫人扫过朔方城,神色间都是无法掩饰的欢喜。
刘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要说什么话,不说什么话,决定权完全在安夫人的手上。刘挽也没有办法回到刚刚论起命理的话题,她不也说了她不信,既然不信为何要问?
“还成。”刘挽绕不回去,能怎么办,顺着安夫人说吧。
“长公主是个好人,极好极好的人。”刘挽此生绝没有想到会被人发上一张好人卡,更是一个明明看透世事,好似超脱世俗的人。除了上一回因为火/药的事安夫人表现得有些激动外,多年来她所见的安夫人一直都是淡淡的。
刘挽干巴巴的道:“夫人此番究竟为何而来?”
“长公主不如今夜陪我一道观天象,我再告诉长公主。”安夫人发出邀请,刘挽......
天象,天象,刘挽望着晴空万里,想的是此时的前线上,卫青在哪儿,霍去病在哪儿。安夫人神神叨叨的,听得刘挽没法儿不在意,观天象又不是没有观过,刘挽必须不能怕了。
“好。”刘挽答应下,安夫人冲刘挽一笑,“长公主自忙去,我能照顾自己。”
话说着已然按动着轮椅离去,完全不给刘挽反应的机会。
刘挽......
日子没法儿过了,安夫人不知道说话留一半能把人的好奇心吊得老高,叫人不得安生吗?
不是,安夫人到底为何而来。
阴阳家,阴阳家她这些年从来没有亏待过?况且,朝堂上也有他们的人了。他们不至于不远万里的来到朔方城,图给刘挽一个不痛快吧?
刘挽吐一口气,不断的让自己镇定下来,怎么的,最坏的情况她又不是不知道,当她为何让人发展医家呢,不正是指望将来有一天医家的人别管遇上哪一种病都能治好吗?
关于霍去病早逝的相关记载是生病,她从小跟霍去病在一块,给他养成喝热水,吃熟肉的习惯,再有医术高明的医家跟着,她不信没有一点用。
对,肯定会有用,一定能有用。
刘挽一回一回的打气,她不信人定不能胜天!
是夜,刘挽很自觉的出门,要说朔方城内最好观天象的地方非是城楼无疑。
都是学过天文的人,不用约都能知道在哪儿碰头。
果不其然,刘挽到城楼上时,安夫人领着那位高壮的男子等候多时,安夫人听到脚步声并没有回头,冲刘挽问:“长公主以为这满天的星辰哪一颗代表了您?”
啊?刘挽抬起头看着满天的星辰,其实哪怕刘挽不是第一回看到草原上的星空,每回看到星辰璀璨的盛况,依然美得让她惊心。
单就这一副星空景象,刘挽觉得在大汉活一回不冤。
“长公主知道哪一颗代表的陛下?”安夫人没有得到刘挽的答案半点不急,反而又提出另一个问题。
刘挽的好心情随着安夫人这个问题落下,烟消云散,“夫人究竟要告诉我什么?”
“三垣即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紫微位于北辰,亘古不变,是为天帝所在,故,紫微即帝星。”安夫人指着北边方向那颗耀眼无比的星,刘挽一个学过天文地理的人又怎么会不知此星。
“长公主早年和霍公子一道学习天文,难道没有发现,帝星之侧多了一个颗不逊于紫微之光的星星吗?”安夫人让刘挽看个仔细,甚至告诉刘挽道:“而且,近些日子这颗星越来越亮,与紫微星之间竟然是相辅相成之象。”
刘挽看着北辰所在,问:“夫人的意思是,那一颗越来越亮的星代表的是我表哥?”
作为一个学过科学的人,刘挽想告诉安夫人,满天下的星辰是各种的行星和小行星,它们并非一成不变的,哪怕突然亮起或者突然熄灭,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
可刘挽不能说。
安夫人指出的现象是她无法忽视的,她更想弄清楚安夫人说了这许多,究竟要告诉她什么?是她会死,亦或者霍去病会死?
安夫人没有回答刘挽,可是却告诉刘挽道:“长公主只有五年的寿命。霍公子只有六年。”
刘挽错愕的抬头,她最在意的莫过于安夫人说出的关于霍去病的命数,六年,六年后的霍去病二十四岁,恰是史书上记载的霍去病死去的那一年。
“夫人说笑了。”刘挽想都不想的回答,她不信。
“长公主是不相信自己只能再活五年,亦或者是不相信霍公子只能再活六年?”安夫人看着转身要走的刘挽追问,刘挽掷地有声的答道:“我都不信。”
安夫人立刻道:“长公主可以试一试。五年,五年后的长公主必临死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