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在, 事实证明是他太想当然, 以至于刘彻也在想,接下来该如何用张骞才好。
他在为难之时,刘挽提出,刘彻扬眉而问:“如何用?”
“河西已定,通往各国之路在我们手里,如何联合各国一同对付匈奴是顶顶要事。匈奴占据河西多年,各国皆深受其害。他们不敢对匈奴生出反抗之心,匈奴再对大汉用兵,指望他们相援是不可能的。他们谁都不敢动,我们也只要他们不动,凭我们的能力足以对付匈奴。我们对各国需要做的是,想方设法让那些归附匈奴的人不再支持匈奴。不供粮食,不供一应生活所需之物,匈奴会更难。”剩下的话用不着刘挽说得更清楚,在场的聪明人没有一个不懂的。
“纵然张骞曾穿行沙漠,那也不能保证他时时领路都能准确,况且,让他去领路,又不是人人都听他的话,若是不听他的,必出大事。”刘挽所指,霍去病动了动唇,最终没有说出来,刘彻懂得刘挽何意。
领兵打仗的另有其人,偏有的人从来不认为自己有何短处,也不接受别人的善意,这一点上,刘挽都碰过壁,其他人更不用说。
刘彻瞟过刘挽一眼,岂不知道她之意,轻声道:“莫要忘了,当年他卫大汉有功。”
“我又没有要怎么样他。用人当用之所长,非之所短。”刘挽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只是谁有功谁无功,摆在明面上的事实,用不着论。
刘彻挥手道:“罢了,你想用交给你。”
张骞在刘挽手里并不会有任何的不妥,刘挽想重用张骞,挺好的!
刘挽谢过刘彻,刘彻指着刘挽和霍去病道:“你们得给朕继续争气。”
“是。”争气,争的啥气?必须是把匈奴给灭了,漠南,河西,接下来是漠北。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有机会看到这一战。
刘挽握紧双手,努力掩饰身上的不适。
“朕观下面的莲子不错,你方才既说饮茶吃莲子,去摘些回来让人做了尝尝。”正事儿说完,刘彻冲着湖中的莲子,让刘挽和霍去病一道去,给他摘一些。
“陛下放心,我们一定给陛下多摘些。”霍去病第一个抢答,拉过刘挽的手臂招呼刘挽一道去。
刘挽回过神,扬起笑容同霍去病摘莲子去。
刘彻在亭上看着刘挽和霍去病泛舟湖上,两人指着湖里的莲子挑着大的摘。一如这些年两人在刘彻的跟前一般。
白天有白天的活动,晚上也有晚上的娱乐。
刘彻既是出来玩的,那都应该尽兴。
鲁屠既然要跟着刘挽,得刘挽同意不说,更得要想办法征得刘彻的点头。按以前的情况,刘挽选人,但凡刘挽同意的,刘彻断没有说不的,但作为鲁屠的父亲的浑邪王,须得正经的和刘彻讨一个恩典。
入乡随俗,大汉接受浑邪王的投诚,浑邪王也懂得学大汉的规矩,况且他可没有退路,绝对不能再得罪大汉的皇帝。
女儿能入刘挽之眼,那对浑邪王等匈奴人来说未必见得是坏事,大可趁此机会和刘挽绑上,以此求得保全。
匈奴一向喜欢在火堆前载歌载舞,刘彻在安抚好浑邪王后,也乐意亲眼见识一番匈奴的舞蹈。故上林苑内,火光冲天,匈奴人在火堆前起舞,透着一股子生机勃勃。
欣赏舞蹈的时候,君臣同乐。刘挽一家子都在一起,观舞乐呵时,刘挽指着远方的匈奴人道:“知道匈奴人的优点是什么吗?”
一侧的刘据被刘挽问得一愣,半响后答道:“善骑射。纵横草原,居无定所,难觅其踪。”
“你说的都对,但还有一样,坚韧。”刘挽笑了笑道来,“像这样的民族,知道为何多年我大汉对付他们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法子吗?”
这个问题有些敏/感,刘据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刘彻身上,刘彻身边的李美人和刘彻说着匈奴人的舞蹈,不知说到什么高兴的事儿,刘彻开怀一笑。
刘挽道:“怕什么?别人不能论的事,在我们这儿,当着父皇的面也大可细说。知耻而后勇,大汉受匈奴欺负多年,早年大汉的皇帝忍辱负重,为的是给大汉争一个休养生息,强大自身的机会。忍一时之气,如勾践,韩信之行为,并不可耻,也无须害怕人提及。忍下后,一击而中,为我们自己争回一个灿烂光明的未来,如我大汉出击匈奴,占漠北,据河西,扬眉吐气,后世会记得大汉从前遭受的耻辱,也会肯定我大汉击败匈奴,一回一回的争回我们大汉的颜面,扬我大汉之威,竖我大汉的尊严。你,得有这个想法,忍一忍,退一退,不必理会所谓的尊严,所谓的面子,唯有无法雪耻之人,才为世人所唾弃。将来只要你能赢,而且赢得光芒万丈,不会有人计较你曾为了赢而遭受的耻辱。他们只会视你为榜样。”
是啊,退一步,刘挽盼着刘据将来不管发生任何事,都能有那点保全自身,活下来的想法,只有活着,才有可能翻盘。
刘据细细一想真是这个道理。但是,韩信这个人,额,适合用来当例子吗?
眼神开始飘的刘据没敢直接问出来,倒是刘挽继续道:“你啊,往后多看勾践和咱们老祖宗的事迹,多揣摸。你要是能学到他们的那点不要脸,我不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