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人是郑锦云。
郑锦云快步走进寝宫,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汤药,在经过苏洛梨身边时,看到侍卫托盘中的药碗后,眼底瞬间变得阴沉了几分。
但是担心耽误皇上的病情,她不想理苏洛梨,直接抬腿就要走。
谁知,苏洛梨眼疾手快地伸出手,直接将她拦下了,“郑锦云,我已经为皇上准备了治病的药,端着你的药回去吧!”
宫中规矩多,就连这回她能和商穆寒一起进宫,都是因为她上次曾为皇上治过病。
听到这话,郑锦云直接气笑了,目光如炬地盯着她道,“定南王妃,该把药端回去的人是你!我是太医院的御医,为皇上治病用药理所当然,而你名不正言不顺,万一再医术不精将皇上治得更严重了,你可承担得起这个责任?!”
夜深露重,苏洛梨轻轻扯了扯身上的狐裘大衣,淡笑道,“郑小姐这话说的,你我呈药皆是为了让皇上的身体早日康复,何况我曾经又不是没有为皇上治过病……倒是你,忘了因为医术不精,差点
儿医死吏部尚书的事了?”
“你……”
郑锦云咬牙切齿,可面对众人又不好发作。
她只得将视线投向病榻上奄奄一息的皇上,“皇上,臣女上次是一时失手,绝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何况是治疗皇上的龙体,臣女更是不敢有半点儿马虎,臣女与定南王妃的药……请皇上定夺!”
听着二人争执,守在一侧的清王面上浮现出了几分异样的情绪。
苏洛梨,并非善于与人争执和挑事之人。
但是今日却,难不成……
被怀疑的苏洛梨依旧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也跟着抿唇朝皇上看去,“皇上,臣妇与郑御医的药,您要选哪个?”
皇上脸色又白又黑,难看极了。
让他选……他自然不可能选商穆寒和苏洛梨的药。
这二人居心叵测,这药不见的干净。
皇上虚弱地闭了闭眼,气若游丝道,“你们说得对……定南王妃……不合情理,把,郑御医的药,呈上来吧……”
听到这话,郑锦云眼底顿时浮现出得意的光色。
呵……苏洛梨,想跟她斗。
她也不好好照照自己,她配吗?!
郑锦云正要递要,谁知刚端到病榻前,就又被苏洛梨伸手拦下了。
见状,郑锦云这回是彻底忍无可忍了,沉着脸道,“定南王妃,你还想做什么?难道你要阻拦我为皇上治病不成?!”
苏洛梨看了她一眼,又抬眸看向病榻上的人,目光沉沉地又问了一遍,“皇上,您确定选郑锦云的药吗?”
皇上的脸色难看的不行,心中暗暗咬牙。
苏洛梨定是要延误他的病。
于是,他神色虚弱又阴鸷地看向王自安。
王自安瞬间懂了他的意思,立即端起郑锦云盘中的药碗,扶着他喂了进去,“来,皇上……您慢着点儿……”
见选择已做,苏洛梨微抿唇角,转头看向后面从始至终一言未发的商穆寒。
二人视线交汇,眼中翻涌着淡淡的深意。
喝了药后,皇上身体虚弱困倦,众人也就纷纷告退离开了。
定南王府的二人也未在皇宫久留。
马车上,
苏洛梨看了会儿外面的夜景,便放下车帘叹了口气,“王爷,我看皇上的脸色,这次他病得不比上次轻,若是在这个时候想动些什么手脚,以皇上的身体,未必有精力能防得住。”
商穆寒垂着眸,伸手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
感受到男人手心传来的温度,苏洛梨心弦微动,有些纠结的垂了垂眼,“王爷,你觉得这次……或是我们再等下次机会?”
毕竟是人命,尽管他们意见相同,都是要将这个草菅人命的昏君拉下来。
但如今机会真正到来,她又不太能肯定商穆寒心中的想法,他做好了这个准备吗?
要知道商穆寒从小在皇奶奶身边长大,他会不会因为皇奶奶,而顾忌皇帝这个亲孙子,苏洛梨心中并没有底。
而且,如此对付皇上的话,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心狠了些?
听到这话,商穆寒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嗓音微沉,“不必再等了。”
他只想带她,快些离开这里。
如今皇上病重,正是将李弦扶上去的大好机会。
只不
过……
商穆寒眸色深邃了几分,转头看向身边的女孩,眸内透着几分不确定,“梨儿……”
他这两个字刚一出口,苏洛梨的声音也同时传来,“王爷……”
听到彼此的声音,苏洛梨摸了摸鼻子,笑道,“呃,王爷,那你先说吧!”
闻言,商穆寒声音中透着为不可查的紧张,“梨儿,若是本王已决定行动,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
毕竟,那是相识了十几年的君王,是皇奶奶的孙子。
若他当真动手,她会不会觉得……他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
听着男人的话,苏洛梨神色怔忪了片刻,接着释怀地笑了出来,“王爷,我想问你的,是同一个问题。”
她原本还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