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梨一路回到了永烨殿,房里竟没有一个侍女,想来也是因着夕朝宫的事情全都被叫走了。
刚好,苏洛梨终于有空顾忌起自己来。
倚靠在窗边,她先是给自己诊了诊脉,手指却是微微颤抖起来,脸色也越发惨白。
前些日子思虑过重,胎儿本就有些不稳。今日的那一番打斗和后来情绪上的刺激怕是让情况更加糟糕了。
她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眉眼之中是难以言喻的痛心和伤感。
幸好王爷还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否则此时伤感的怕就不只是她一个人了。
想到商穆寒,苏洛梨只觉得越发难受,索性闭上眼不再去想。
回到床榻上,纤长的手指始终护小腹上,虽然心中难以割舍,可这孩子注定是留不住的。
身为医者,没人比她更知道自己此时的身体状况。
待有时间,该是给自己配一方堕胎药了。
躺在床榻上,身体的疲惫逐渐侵袭大脑,没一会儿,苏洛梨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夕朝宫一事让整个北圣王宫热闹了一整晚,爱女险些被刺杀的北圣皇帝震怒不已,他当即下令彻查此事。
苏洛梨舍身相救公主的事情也传到了北圣
皇帝那里,他当即便把苏洛梨叫到了近前,对她赞赏之后更是赏赐不断。
原本苏洛梨只是个在御书房伺候,空有名头的笔墨女官,经此一事之后,俨然已经是北圣皇宫之中颇有分量之人。
毕竟,公主的恩人,谁还敢招惹?
而这不敢招惹她的人中,却不包括南宫歆。
夕朝宫行刺当晚,南宫歆险些丧命于商穆寒之手,若是常人侥幸留下一命或许早已经逃之夭夭,可她却在第二日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高调的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夕朝宫。
自那一晚起,北圣皇帝忧心晨曦公主安慰,在夕朝宫附近增派了不少人手,就连伺候的宫人也都翻了一倍,可谓是守备森严!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洛梨与商穆寒两人即便同在夕朝宫,却也无法如以往一样能悄悄说上几句话。
商穆寒照例每日来为公主诊平安脉,可今日看诊结束后却稳坐廊下,丝毫没有想要走的意思。
苏洛梨站在窗边,遥看回廊里稳坐喝茶的男人。
和他在一起那么久,她怎会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商穆寒所在的那条回廊正对着公主房间的偏窗,苏洛梨只要从窗边经过便能
看到回廊上始终等着的人。
其实这几日过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冲动,王爷愿意陪她深入北圣国,以身犯险帮她调查神使的事情,寻找母亲,她怎可因一个不相干的人便与王爷起了龃龉。
这般想着,苏洛梨抬步便打算出去,即便有些话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与王爷听,至少也可缓和些两人之间的气氛,免得让他忧心。
然而,苏洛梨还没等踏出房门,便看到南宫歆也来了,而且越过了公主的房间,直奔着商穆寒而去。
下意识的,苏洛梨抓紧了裙子,抿着唇站在门口望着两人的方向。
而此时,商穆寒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不禁眉间一凛。
“你竟还敢来见我。”
南宫歆嘴角噙着笑,“有何不敢?寒先生可是皇上亲口赐婚给我的未婚夫,我来找你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看她那态度,竟好像是丝毫未将那一晚的事情放在心上。
若非是她颈间缠着遮掩刀伤的丝带,商穆寒甚至都会以为他从未险些杀了眼前这人。
南宫歆完全无视商穆寒隐含杀意的目光,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旁侧的某个角落,唇角露出个讥诮的笑。
她上前一步
坐在了商穆寒对面,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王爷别这般看着我,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对我动手?”
商穆寒自然知道这里不是能动手的地方,他也更无意与这女人纠缠,若是被梨儿看见,只会让两人误会更深。
“想要这条命的话,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冷冷丢下这句话,商穆寒甩袖离开。
南宫歆却是坐在原地,缓缓给自己斟了杯茶,随后转过身看着刚刚苏洛梨所在的方向,不急不缓的喝着。
直到一杯茶喝完,她才悠悠起身进了公主寝殿内。
南宫歆看到苏洛梨,某种闪过一丝嘲讽。
“梨儿刚刚可看见你家先生了?”
苏洛梨广袖下的手攥成拳,压抑着对面前这人的厌恶颔首点头,“先生刚刚为公主诊过平安脉,现应已经走了。”
“无妨。”
南宫歆摆了摆手,饶有兴味的看着苏洛梨,“我本就是来找你的。”
苏洛梨直觉南宫歆找她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可还不等她找借口拒绝,南宫歆却就当着房间里其他婢女的面儿笑着问道:“你跟在寒先生身边许久了吧?那你可知寒先生平日里喜欢什么?”
苏洛梨
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并没有回答。
然而南宫离却是露出一副小女儿姿态来,“皇上将他赐婚与我,我自当送他定情信物,想挑个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