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吨的重压摁在每个人的头上,强行要将他们干倒。
“保持距离!”大尉嘶吼着,但声音根本传不出口腔。
“卧倒!”科尔凭直觉冲出,把观望的大伙扑倒,随后顶着重压把所有人往车上赶。
当他最后一个踏入车内,还未降下后装甲时,雷霆再次发力,以引雷针为它的利爪,扣入大地又搅动地面。
“夸啊啊啊啊啊——”它咆哮着,声音逐渐拉高拉响拉长,震耳欲聋,达到无止境的高音之后又寂静,但紧接着就是撼动天地的冲击波。
“咚!”大地被撕裂了!从雷霆中央,裂出八道恢宏壮阔的裂缝,又在一瞬间扩张蔓延至百米开外。
铺天盖地的热浪冲击席卷而来,将整辆装甲车掀起,竖直震向空中两米多高,侧后方着地又震起,被又一次更气势磅礴至无以名状的冲击撞飞,侧面着地又转圈,在泥地里足足滚了三圈才停下,还是车顶着地。
不出所料,车熄火了,引擎盖都冒烟了。
车里的诸位头晕眼花,身上脑瓜子上总磕着碰了几处。
“妈妈的……呕!”科尔刚探出半个身子,一闻到雷击过后特有的烧焦味,立刻吐了出来。
外面一片寂静,连雨都不下了。它们不敢下来。
地面如果你敢去踩一下的话,有的地方冷,有的地方热,上一步可能还烫脚,下一步就冻人了。
“好,好浓的,〔仇恨〕——呜哇,我晕啦!”情报员“哨夹”还系着安全带,肩膀被提着,倒挂在顶上,舌头一吐,就这么水灵灵地晕了,活像个晴天娃娃。
“科尔,暗双月,同我出去,”大尉额头还淌着血,却只是擦了擦手上的轨道炮,“嗖”一下就窜出去了,“保持警戒!”
“我感觉我前天吃的乌鸦都要吐出来了……”“走吧,我也好不到哪——呕!”
外面那叫天翻地覆啊,水雾弥漫,但正肉眼可见地搅动着,扑面而来,有时跟蒸桑拿似的,有时又仿佛在冬泳,像极了大冬天调洗澡水水温的你。
地上也是沟壑纵横,看上去大类蛛网,积水就往里头流,然后被烫得“滋滋”冒烟。暖气就这么来的。
而外头的寒风又一刻不停地往这里捅,冷暖气就这么搅在一起了。
告解室真是福大命大,左边右边各一道两米多宽的沟槽,唯独它一点事儿也没有,木门还在被风来回拉扯着,隐隐约约传来“吱呀呀”的声音。
但最重要的是雷霆中央……往那边望去,雾气还得时不时噼里啪啦一阵电火花。透过雾气,能隐隐约约看清一个人影,矮矮的。
“呜呼!终于干死那个臭婆娘——”暗双月一把锁住科尔的脑瓜子,“嘎吱”一声,拳头摩擦着。
可下一秒,阴风传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一闪而过,撞上了告解室外的木柴堆。
那才是小弥撒。他靠鸦羽袍挡下了这次攻击,却难免被电得浑身抽搐,脖子上缠着烧焦发硬的尾巴,已经断掉了,却勉强能固结住伤口。
他的身上飘着浓重的黑烟,虽身负重伤,仍目视前方。
引雷针已经全部折断在泥泞中了,雷霆失去了支持。
“呼啊,呼啊……”雷霆中央,林小姐跪倒在地,坐在腿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袍子在开头两秒就被电废了,现在一丝不挂,伤口从颈部蔓延到大腿内侧。
她全身上下满是流血的伤口,尾巴更是被炸得血肉模糊,这里缺一块肉,那里整条被电烂,不堪入目……
而她能活下来,全靠现在手中高举的那枚闪金勋章。
它扛下了近乎九成的雷击,非但没有坏,反而更加耀眼了。
但这真的是她底牌中的底牌了。
“你……真……咳咳!”她呛着血,身体摇摇晃晃,声音也沙哑得像沙漠,艰难地把勋章别在白发上。
尾巴全都拖在身后,动一下就会感受到铁板烧般的剧痛,只能徒手从其中拿出一针K公司“催化剂”,给自己打了进去,喘得很厉害。
小鸟钻了互不攻击协议的空子,靠着近乎自杀地袭击来间接攻击她。
“卡戎制药……”“人家不是一般的有钱。”那种昂贵的药剂,一针下去,可怜的科尔三个月就白干咯。
“好啊……真打,那就打吧!”林小姐站了起来,抹了把下巴上的水,之后抬起右腿,捏住脚尖的布料,丝滑地脱下白丝,换手又换腿,脱下另一只。
两条白丝各于手中转了一圈,如同幻术,突然变硬变锋利,相互交击,“乒”得一声清脆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弹刀声,反向又转了回去,紧握双手中。
两条白丝,竟化作了两柄纯白带浮雕的长剑。
“我倒要看看,你能撑多久!”转刀,相撞,擦出了白色闪光之后,又割开彼此刀锋上的雨水,哗啦啦十字劈砍,踏腿,气势汹汹。
L协会制式白色丝袜,兼圣堂洗礼单手剑——作为一个〔虚饰〕使徒,身上没五件这种小玩意儿都不好意思跟别人说自己是信〔虚饰〕的。
仅仅十秒,她身上的伤口就全部止血,进入愈合阶段了。
小弥撒没有回话,而是直接顶住墙,挺身而起,不顾麻痹与流淌的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