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一世看过那些杂书说,每个人身上都有属于自己独特的味道,如果有某个人的味道令你很喜欢,那你就会想和他发生关系。
她在部队里面闻到的战友除了汗味还是汗味,所以她一直单着。
至于荆启山嘛,身上的味道不固定,有时候是药味,有时候是竹片味,有时候什么味道都没有。
总之没有让她着迷。
……
凤霞捂着脸,气冲冲地回到家。
她越想越委屈,接着就嚎啕大哭起来,凤霞七岁的儿子周圆见状,也被吓哭了:“娘,您别哭啊,我害怕!”
凤霞骂道:“你们周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你爷上了战场就不要命,你奶奶早死不带孙子,你爹天天只知道挖石头,你二叔忘恩负义,你这些小兔崽子也不让人省心!”
周圆哭得更厉害了,娘最近好可怕,一干活就要骂人。
恰好这时外头传来周冬的声音,“凤霞,圆圆,我回来了,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周圆一听就出去找爹了。
凤霞听到周冬的声音,哭得更凶了。
“怎么了这是?”周冬点了烛灯,这才看到凤霞的脸似乎被人打肿了。
“谁干的?”周冬问。
凤霞道:“李玉娇那贱人!我想让春哥回来,李玉娇那贱人非但不放人,还打我,唔唔……周冬,你现在就去找春哥,把春哥要回来!”
周冬不由地问:“可是当初不是你打了春哥,才让春哥去李玉娇家里做长工的吗?”
“可是家里这么多活,我一个女人在家,怎么干也干不完,你又不常在家。”
周冬为难地道:“现在天都黑了,要去也是明天去吧。”
“不行,你现在就去,最好把李玉娇那贱人给我打一顿。”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
周冬说完就出了门。
凤霞这才止住了哭,原本要跟着去的,可是想到李玉娇那凶悍的样子,她就不由得胆怯。
周冬出了门,来到李玉娇的院子前。
看见院门关着,春哥住的那一间屋子没亮灯,他也不敢喊。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他就摸黑回去了。
他心里面很清楚,春哥一直惧怕嫂子,不可能想回去的,李玉娇又是个厉害的女人,契约都签了,她不可能放人,他就算来了也是白来。
回到自家门口,他朝自己脸上也扇了两巴掌。
“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凤霞见周冬没带回春哥,气得又骂开来:“你个窝囊废,真是干啥啥不行!”
周冬指着自己的脸:“李玉娇那女人太蛮横了,我也被她打了!”
“你……”凤霞气得直跺脚:“你说我嫁你这样的男人有什么用?”
周冬结结巴巴地道:“那我明天、明天一早再去一趟。”
……
周冬起了个大早,天刚亮就去找春哥了。
春哥已经起来了,正在院子喂鸡鸭,李玉娇在面包窑面前烧火,准备烤面包。
“春哥!”周冬招呼春哥。
见到大哥,春哥还是高兴的,可是一想到昨天大嫂想叫他回家,他的笑容就收起来了,然后就假装没看见周冬。
李玉娇在一旁见状,不由觉得好笑,她吩咐道:“春哥,跟你大哥打个招呼吧,别让人家觉得你去了书院,反而不懂礼节了。”
春哥这才放下手中的谷糠,朝周冬走过去。
“春哥,你近来可好?”周冬弯下腰问春哥,身为亲哥,他眼里的关怀是掩饰不住的,可他又只能怪自己没用,护不住春哥。
春哥点了点头:“挺好的,我一会儿干了活还要去书院。”
“你去书院做什么?”
春哥指了指李玉娇:“小嫂嫂让我去上学,用工钱来抵学费。”
周冬震惊了一下,随后眼泪又流了下来:“真好,娘一直想让你上学来着,是我这个当大哥的没本事。”
春哥也哭了:“哥,我不想回家,我就想在小嫂嫂这里,大哥哥和小嫂嫂都把我当成亲人。”
“行吧,你不想回去就不回去,哥不逼你。”
周冬说到这里,便听到里屋的荆启山在叫他:“周家兄弟,你且进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荆启山在认真的时候,声音是非常有魄力的,周冬一听这声音,就像矿场上的老爷在叫他。
他不禁纳闷,李玉娇的气质像老爷就罢了,怎么荆启山也是这种气质?
他小跑着进屋,就看到坐在床上的荆启山,荆启山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傲与威严。
“荆、荆三哥。”周冬实际比荆启山还要大一些,但是他看到荆启山就忍不住叫起了大哥,就差跪下了。
荆启山问:“你女人想让春哥回去?”
周冬连忙应道:“凤霞是有这个打算,但是我不赞成。”
“既然不赞成,你今早又为何而来呢?”
“我、我就过来看看春哥。”周冬为难地道。
荆启山吸了一口气,随后道:“周家兄弟,对付女人,你得硬起来。”
周冬连连摇头:“可我娘从小就教育我们,男人不可以对女人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