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挂在侧壁的伤号和重伤号,二十四个掌士只剩十三个。
轰隆!
青铜墙壁缓缓倒下,甲士大军终于开辟出一条入城道路!
“撤!”厉九禾下达最后一个指令。
她顺着地坑跃出,脚步连环踏在冲锋的甲士肩头,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目标
一队以六臂孩童为首的掌士仍在厮杀,偶尔能看见青蓝色的身影自人群中跃起,每一次露头都有大片刑天种倒下,勉力支撑剩下的人苦苦鏖战。
轰!
形如蜥蜴的粗壮巨爪悍然拍落,三五个玉奴被砸得啪叽一声爆开,地面皲裂蛛网般的缝隙,弯钩似的青黑指甲深陷其中。
六爪蓬须、青鳞竖瞳的怪物长达十余丈,跃起时一片狭长的阴影笼罩大地,尾爪挥动间,便清出一方战场。
不需要庇佑他人后,冉遗的体兵形态得以完全展露。
厉九川当即抓住一个两条腿都被撕没了的掌士丢给厉九禾,后者下意识张口叼住,然后长舌一吐又扔到甲士们怀里。
如炮制法四五次后,厉九禾身上已经沾了不少油黑斑点,令她动作变慢,行为迟钝,一部分刑天种甚至爬到了冉遗后背上。
“走!”厉九川大喊。
他原本还想带走最后一人,只是一回头的功夫,那个掌士已经被众多刑天种分而食之,连脑袋都不见了。
等他再回头,面前是一张血盆大嘴以及森森锯齿,只见那一口尖锐白牙噌地收缩,接着嗷呜一口就把他吞到嘴里。
庞大的体兵级传承者扭头回奔,六只巨爪交替摆动,边跑边甩掉身上的玉奴。
就在厉九禾即将钻出城的那一刻,一股毛骨悚然的注视感令她浑身僵直,顿时压倒了一大片甲士。
被叼在嘴里的厉九川当即掰开冉遗的上下颚。
就在他露出头的瞬间,一种令人窒息的、死亡般的视线将他锁定。
厉九川的心脏漏了一拍,他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每个缝隙。
无论男女老少连小孩子也都极结实地挤在其中,四肢和躯干被挤压成扭曲的形状,仿佛连个铁片都插不进去。
一个脑袋被压到近乎九十弯折的孩童突然发出了声音,“你”
“你不能”
第二个说话的是搂着这孩子的一个妇女,她胳膊被挤得从中折断,仍旧没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一个面部枯瘦,双眼暴凸的男人接着道:“你不能走”
他们混浊泛白的眼珠死死盯着厉九川,乌青发黑的嘴唇开开合合,都重复着一句话。
“你不能走!”
“你不能走!”
“你不能”
“”
“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你不能走!”千千万万的人同时呼喝起来,可怖的声浪如同潮水冲击堤坝,要将万物都摧毁!
孩童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心脏好似擂鼓般狂跳。
“啊!!!”最先冲进城的一个甲士忽然惨叫起来。
他扔掉了青铜矛,在地上疯狂地打滚,口鼻溢出大股黑血,眼珠由黑色转为青白,就像被活生生抽走了魂魄。
接着,更加冲击视线的一幕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