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是不是疯了?啊?哈哈哈哈!忘了以前是怎么挨打,是怎么被我们断肢、开腹、割喉的了?”
郑翼怪笑起来,“你今天要是想变成跟这盒子里一样的东西,就用你的剑来砍我吧,来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屑地伸出手,砸向盛满遗玉的铜箱。
铮!寒芒闪过,一截断臂跌落在地。
祝槃的剑刃滴下成串的血珠,他眼神冷毅,透着某种坚定不移,“滚。”
“你……”郑翼难以置信地伸出断臂,指着面前之人,“你竟敢动手?你竟然敢砍断我的胳膊……你找死!!!”
灰白的灵源像尘浪般炸开!
方才还人模人样的东西,突然生出满口利齿,长出兽毛尖爪,撕向面前的执剑之人。
他这一动手,仿佛惊起了嗜血的鸦群,所有暗中窥视的人全都扑向铜箱!
大片大片莹白、苍白、雪白、米白的灵源袭击而来,其中夹杂三分火色,星点绿光蓝芒,说明来的最多就是金院学子,其次是火院,木院,甚至水院也有人混在其中。
面对如此混杂的攻势,祝槃脑子已经转到了极限!
他先撞开郑翼,左肩被剜出一串血洞,长剑劈飞两道砸来的暗器,再扒住铜箱跳上顶端,将一个从树上跃下的家伙踹飞。
眼看有两个四肢着地的已经接近铜箱,祝槃硬吃了不知哪个火院学子的一击链锤,反手削掉三条半越线的胳膊。
“嗬!”他发出低咆,面孔狰狞地皱到一起,宛如一头恶狼。
原本只是红到发梢的头发顿时蓬松地披散,烈色如焰,满口獠牙外凸,双臂骤然变得宽大结实,五指弹出利爪,筋骨毕露。
一股怪异的暴躁感浮现在每个人的心底,似乎打起来的力量更大了,伤口也不疼了,看见什么都有种撕碎的欲望,哪怕一个眼神,一点飞屑,都能轻易激怒自己!
他们的目标也不再只是装满遗玉的箱子,周围的人都成了发泄的对象。
“区区劣等异种,能激发传承之力到这等程度,也不错了。”
一道刺耳的声音割裂战场,令人牙酸腿麻。
有人影从天而降,轰然砸落在铜箱之上,巨大的冲击力将祝槃震开三尺,连地面都被他挖出两排抓痕。
与此同时,外箱应声破裂,露出其内整整一百个石青色的木盒,每一盒里都有一百颗枣玉。
独属于遗玉的奇特芳香溢散开来,令夜色下的每一个人都吞了口唾沫。
这种诱惑,就好比饥饿之人嗅到烤得流油的肥鸡,骨子里对油脂的渴望已经足够令人疯狂,加上饥饿难耐的考验,更是能让这群恶兽把骨头碴子都吞进肚!
烟尘散尽,只见一个脑袋乱糟糟、额头顶着半尺独角的学子踩在所有遗玉木盒上。
他贪婪又小心地揭开其中一个盒子,青枣大小,码得整整齐齐的遗玉顿时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吼!!!”
也不知人群里是谁发出一声咆哮,“饿狼”们同时飞扑上去,试图争抢到几盒遗玉。
“我说了要等到遗玉的主人来,都住手!!!”
祝槃怒吼,手中剑白得泛赤,简直像刚从熔炉里取出来,如同一道炽烈的光。
挥舞的瞬间,独角学子的五根指头便跌了下来,连同手腕也断成两截!
“你”
独角学子脑袋涨成紫色,眼珠几乎要脱眶而出,“我要吃了你!”
说着,他手掌飞速愈合,裹挟巨力砸向木盒,当场就要吞噬一批遗玉,借力杀死祝槃。
但随即,他眼前出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天地间的万物好像被熔炉炼化,一切都模糊得不成样子,既看不清又听不见,摸不着也嗅不到。
唯独一只丈高巨犬横立在面前,它满身毛发鲜艳如火,姿态和眼神都充斥着刚毅和决绝,仿佛为了守护什么,宁置之死地。
一圈泛灰的白芒自独角的眼中亮起,那巨犬陡然又变成祝槃的模样,他牙关紧咬,连腮帮都高高鼓起。
而周围的景象依旧看不清,冥冥中还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不杀了此人,他就永远也无法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独角愣了一瞬,又嘲笑道:“值得吗?拼上命守别人的东西?自己趁乱抢几盒遗玉够你一年用的了吧,要是死在这,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祝槃不答,他的身影一会清晰一会模糊,再出现时,额角已经渗血,似是被什么抓破了。
“了不起啊哈哈哈!”独角突然大笑起来,“你是刚刚才领悟的神通吧?以一人之力战数十倍的敌人,他们的传承度可都不比你低呢!”
说着,他浑身筋肉膨胀起来,超过一半的身躯被坚韧的兽毛覆盖,“这神通叫什么名字?它值得被我记住。”
能显化传承种超过一半,说明独角的传承度在五十之上,已踏破第二道门槛。
祝槃双手执剑,眼睛盯着地面,“。”
最忠诚的生灵,莫过于狗,祝槃的传承虽不是狗,但此时领悟的神通,却有着超越狗的忠诚。
言出必行,誓出必达,能让一定范围内所有敌人被困在只有祝槃自己的世界里,除非他死,或者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