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还在下暴雪,这钟衍怎么这么时候过来了?”
皇上嘀咕了一句,说道:“让他进来吧。”
穿着一袭正红色直裾的钟衍在进去之前将覆盖上一层厚厚白雪的披风交给韩公公,又将头发上的雪花抖落。
尽管这样,他进去的时候,还是带进去了一股寒气。
他英俊的面容被冻得有些苍白,一见到皇上跟皇后马上就跪下来。
“臣向皇上请罪,是臣对属下管教不力,才让他们……”
钟衍一口气说完,他让他手下的副将去通知京城的流浪汉暴雪会来临,要将他们带到军营里,或是专门腾出来的房子里面,度过这段时间的严寒。
可副将竟然对他的命令阳奉阴违,没有按他说的去做。
他也是今天早上才得知有几处破庙或是废弃宅子里的流浪汉冻了一晚上已经冻死了。
“臣一得知他做的事情之后,马上就派人去将其余的流浪汉接到给他们避寒的宅子里,有些实在是不方便冒着严寒赶路的,臣也就近给他们安排了住处,给他们请了大夫。
来皇宫之前,臣审问了此人,才得知他竟是被南渊国的人收买了。
他还派人去普乐寺抓太后跟九公主。”
钟衍神色愧疚
而凝重:“这一切皆因臣的疏忽而起,臣自知罪该万死,万死难辞其咎。
理应求皇上治罪,只是,太后跟九公主深陷困境。
臣请皇上允许臣带人前往普乐寺营救太后,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臣愿接受一切处罚。”
钟衍乃护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得皇上允许回京之后,也只能呆在京城。
不得随意离京,因而他就算想要去救人,也只能先过来求得皇上允许才能离开京城,出发前往承德县。
“什么?”皇后吓得打翻了桌上的杯子:“你说南渊国的人派人去抓了太后跟小九?”
钟衍抬头,直视皇后的双眸,应道:“回皇后娘娘,正是。”
皇上脸色也不好看,“钟衍,朕命你马上前往承德,务必要将太后跟九公主安全带回来。”
他稍微停顿一番:“韩云山,传朕的旨意,让淳亲王跟护国将军一块前往承德营救太后跟九公主。”
此时此刻,救太后跟九公主才是最要紧之事,至于怎么治钟衍的罪,要不要治钟衍的罪,只能等钟衍回来之后再说。
钟衍却没马上退下,他仍然跪在地上,抬眸看向皇后,目光很快就转移,跟皇上说道:
“皇上,臣还有一事启奏。”
皇上蹙着眉头,都这个时候还要说,肯定是要事,当即说道:“说。”
“前些日子太子来找臣,告知臣,从去抓他的人身上找到一块钟家军的木牌,臣后来思索了一番,以为这事可能也跟南渊国有关联,请皇上彻查。”
钟衍说完便退了出去。
皇上让人照顾好皇后,便匆匆忙忙离开。
钟衍已经将犯人押入大理寺,他要亲自审问他。
如果太子被抓一事真的也跟此人有关,也是南渊国派人做的,他倒要问问南渊国国君想干什么。
又是太子,又是太后,又是九公主,真当他晋国无人了吗?
但同时他也有些疑问,南渊国的国君为何要做这样的事?
他不是向来很能忍的吗?以至于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能跟他维持表面的和平,只是偶尔跟他暗自比赛一番各自的优势而已。
淳亲王府,淳亲王将皇上昨日安排给他的事情都吩咐下去。
以为这几日都能趁着这场暴雪偷得浮生几日闲,没想到韩公公到了,还带着皇上的旨意,他只能换上厚一些的衣服冒着狂风暴雪出门。
出门之前还叮嘱了府上的下人。
“这几日切记别让郡主外出,还有小心别让郡主着凉了。”
等到南宫榛知道淳亲王出发去承德县的时候,淳亲王已经出发了有一炷香时间。
她的丫鬟担忧道:“听说承德那边的暴雪比我们这边大多了,那边还会有雪崩,这时候皇上还要让王爷去承德。
郡主,您说王爷会不会有事吖?”
南宫榛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暴雪,说道:“父王会武功,身边又定是有很多侍卫跟随,不会有事的。”
她的声音平静到仿佛这会要在外面冒着暴雪去别处的人不是她的父王一般。
丫鬟叹了口气,自从郡主被找回来之后,就总是像是对一切都不是很在意。
承德县,县令府上,外面下着暴雪,大家也不能出去,就都围坐在屋子里讲故事听。
太后和九公主也跟大家坐在一块,这屋子里仿佛暂时没有了所谓的尊卑之分。
现在轮到那个喜欢在身上跑来跑去的年轻和尚讲了。
“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半夜醒来上茅……”他想起太后还在这,公然提起茅房两字不大好,就省略掉,“就我半夜醒来想起来看看的时候,突然……”
他语气突然拔高,停顿一下,看向众人,继续道:“突然,我就看到有几道白色的身影从寺庙边上经过……他们穿的
衣服很长,通体都是白的,他们的头发也很长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