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照做了。
已经坐上马车走了一段的梁紫玉被拦住的时候,表情有些无奈。
“安如实在是太聪明,我已经尽量遮掩了……”
她回到国公府,崔安如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上去把她抱住。
“嫂子,你也不管我了么?”
梁紫玉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崔琅面前崩溃。
“先带琅儿下去……”
崔安如松开梁紫玉,吩咐了一句。
看着崔琅懂事的跟着下人离开,崔安如把梁紫玉拉到了房间,从她的枕头下翻出了梁紫玉写好的遗书。
“嫂子,有必要么?”
她没有看内容,直接还给了梁紫玉。
梁紫玉眼里的哀伤,浓得化不开,好像远山突破云雾已经种在那里。
“他们说,如今我才是国公府地位最高的人,我是将军夫人,还有诰命,他们住进来也是天经地义……我知道,他们的目的不止如此,肯定还会得寸进尺。我毕竟是他们的女儿,没有办法挣脱,只有我死了,而且死在他们府上,才能让他们彻底消停。”
她知道瞒不过崔安如,索性都说了。
“到时候,你作为姑母,是最有资格抚养琅儿的人,我娘家的人必然争不过你。国公府连着出事,皇上出于体恤,说不定会给你一个封号,至少让你不被人欺负,而我也可以去跟你哥哥团聚了……”
“嫂子,你真觉得牺牲自己,就能给我和琅儿带来高枕无忧?”
梁紫玉没有回答,连日以来的悲痛和高压,让她已经没有多少思考的能力。
“我刚回来,你就要死,我这克父克母克全家的罪名,算是坐实了……”
崔安如一句话,就让梁紫玉眼睛睁的老大。
“一个名声尽毁的姑姑,一个六岁的小世子,你觉得父兄他们军功攒下来的尊重,够那些豺狼消耗多久?”
梁紫玉的内心更加恐惧。
“可是……”
“嫂子,拿出你在萧家打砸的魄力,在琅儿成长为你的后盾之前,我的肩膀同样可以借给你。别忘了,我外祖母可是商户出身,国公府有爵位,我有银钱,我还有另一层身份,也该公开了……”
梁紫玉这些年也都在帮崔安如保守秘密,就连梁家人都不知道崔安如是医仙弟子。
“你不是不想让人知道……”
崔安如安慰道:“这个身份又不丢人,只是不想给自己平添麻烦罢了。至于梁家那些人,不值得嫂子去死。难道你觉得,琅儿在你心中的地位,还不如他们?”
“他们不配……”梁紫玉咬着牙说道。
“嫂子,我没有办法始终看着你,若是你还想让琅儿承受你我已经承受过的丧母之痛,就当做今日的话我没有说。我崔安如绝不靠着别人的同情而活,也不会依附于男人,我们崔家的人,自有风骨。”
崔安如离开之后,梁紫玉捧着遗书,眼神终于坚定,亲自撕了个粉碎。
“姑娘,夫人不会有事了吧?”
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丹朱才忍不住开口。
“没事了,以后梁家的人过来,交给我应对。”
第二日起床之后,大家都很默契,没有提起。
萧家的人上门,说是还钱的时候,梁紫玉才像是活了过来。
“他们还真有办法三日之内把银子凑齐了。”
“宫里有赏赐,萧氏有余钱,只要肯动脑,办法总会有的,过去让我唱红脸,如今让他们自己搭戏台子吧。”
崔安如并不在意这些银钱是怎么来的。
打开大门,只见萧让带着不少下人,扛着大箱子一路走来。
看样子,也是让百姓们都知道,他对崔安如不再有所亏欠。
“崔安如,我本看在你照顾长辈两年,诚心待你,你却没有容人之量,轻视在战场立功的知音,同为女子,你与知音之间有着天壤之别。”
萧让还想颠倒黑白。
“侯爷说的是,我确实不如林家姑娘,我父兄和丈夫都在边关冲杀,我在家照顾老人,确实不如她在边关献身怀孕贡献大。”
“如今你还在造谣诋毁,若不是回京途中本侯中毒,知音也不会牺牲自己的清白……你真是嫉妒成性,枉为镇国公之女。”
崔安如不屑的说道:“侯爷还真是情深义重,这个借口还是我提醒的吧?”
“中毒,是谁给你下的毒?不要你命,却让你情不自禁,难道是敌国的细作想要怀上你的孩子将来威胁你投降?”
“是你自己中毒,还是很多人中毒?”
“侯爷,我虽然帮你想好了开头,不过你借鉴的时候,就没有想过好好润色一下么?”
崔安如一声一声的质问,萧让的脑子像是生锈的铁门被一下一下的扣响,嗡嗡作响。
“无知妇人,没见过战场凶险,只能在此胡言乱语,更是没有容人之量,本侯今日便归还你这讨要的七十五万两银,无论这两年我母亲和祖母有没有花费这么多银钱,多的就算是本侯给你的补偿。”
“侯爷放心,保证明码标价,童叟无欺。这两年的账单,我已经让人赶制出来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