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夫人又擦了擦眼泪:“我知道,当初我们都对不起姐姐……这些年我把对姐姐的愧疚,都投在继礼身上,把他当做自己亲生的儿子,甚至对他比咱们的女儿还好,若不是发自内心,他如今也不会这样孝顺我……可是姐姐的死,在我心里确实种下了一根刺。我知道,老爷也是一样。可是这件事,轮不到孟氏给我脸色!”
温太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提起自己的发妻,他确实心存愧疚。
“岳父和岳母都没有说什么,都愿意站在你这边,你就不要再多想什么了……你姐姐当年性格过于倔强,不然不会发生后面那么多事。唉,说起来,在那件事情之中,谁又没错呢?”
温太师的话,让贺老夫人本来就不存在的愧疚更加合理地消失。
“老爷说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连父亲和母亲都已经同意的事,姐姐却一直不肯妥协,还用那样的方式伤害了他们的心……唉,现在想想,还好继礼长大了并不像是姐姐当初那样不孝。”
温太师也被她带偏了,允许他从心里就是希望有个人帮自己找个理由推卸责任。
“过去的事,不要再讨论了……”
温太师说完,贺老夫人果然也不再提起孟氏对她不够尊敬的事了。
孟家世代清流,当初把嫡女嫁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跟温家打过招呼,无论这些年贺老夫人付出多少,他们还是要按照规矩,女儿成为温家媳妇之后,还是要尊温继礼的生母为婆母,对于贺老夫人只能称呼老夫人。
当年贺老夫人为了显得自己大度,促成这门亲事,自然就同意了。
如今过去这么多年,反而又口口声声的委屈。
孟氏并不在意他们之间这些事,反正她有儿有女,而且都很出息,温丞相的妾室她从来没有为难过,庶女也没有苛待过,温家想要找到她的错处,也是不能。
街上的流言慢慢散开,翊王府二公子昨夜救了安南侯夫人的事,扩散的速度格外的快。
崔安如在其中也发挥了作用,她稍微改动了一下这个过程,而且用了不同的版本。
“郡主,如今翊王府二公子和安南侯府的纠葛,就要人尽皆知了……”
丹白完成任务之后,回来汇报。
“嗯,哪一种说法更加流行?”崔安如问道。
“看什么人,那些市井百姓们更加愿意相信翊王府二公子对林知音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经常大半夜去安南侯府附近转悠,这才赶上了刺客进入萧家……而那些有些身份地位的人家,反而愿意相信听起来格外不靠谱的,二公子和安南侯才是一对,林知音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二公子原本是过去找安南侯私会的,只不过刚好碰到了刺客,才身受重伤。”
崔安如听了之后,说道:“这些话传到宫里,大概要多久?”
“最快今晚,最迟明天一早……”
丹白的回答,崔安如很满意。
“好,不要让人查到尾巴。”
街上的流言,也已经传到了陆景琛的耳朵里。
“二弟好男风?跟萧让是一对?林知音是他们生孩子的工具?”
不得不说,纵然陆景琛这些年见识了刘太妃和陆景霖那么多手段,都没有这次崔安如给他展示的方式更加炸裂。
这种流言,简直要了陆景霖和萧让的命,还让林知音彻底成为一个笑话。
至于另外一种说法,陆景霖跟林知音有一腿,这个虽然更加合理,可是大家更加愿意相信那个奇奇怪怪的说法,毕竟平常的事情听多了,就不会觉得稀奇。
“是,现在很多人都这么说……”下人回禀的时候,也是尽量在控制自己的表情。
那个院子的人,这些年一直想要谋夺王位,结果现在弄出这种事,估计此时一定是崩溃了。
刘太妃确实已经得到了消息,只不过已经是下午了。
她并没有砸东西,而是极力的隐忍自己,让人去追查,这个话到底是什么人传出来的。
她知道真相,却没有办法给自己的儿子澄清。
这种情绪,让她心情更加不好了。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这个消息一定不是安南侯府放出来的,毕竟他们也是受害者,这里面无论是林知音和萧让,都没有任何好名声。
说自己的日子好男风,谁的想象力这么离谱?
“去问问,萧让有没有听到,想怎么办!”
刘太妃想着,这些都怪萧让那一剑。
若不是自己的儿子受伤了,如今没有醒过来,只能留在萧家养伤,怎么会有这种话传出来?
下人离开之后,她又在一个人分析。
她怀疑的目标,如今有两个,一个是陆景琛,另外一个是崔安如。
陆景琛自然会落井下石,不让陆景霖好过。
至于崔安如,儿子是过去找她的麻烦才会出事,跟着去的人也都死在了城防军营的弓箭之下。
想必,崔安如知道的事情不少,散播这些流言,有足够的动机。
“贱人,若是让我知道是你,我保证你在京都没有办法立足……”
刘太妃恶狠狠地说了一句,就连旁边的妈妈听着,都觉呼吸一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