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让很是窘迫,崔安如这个态度,实在是过于咄咄逼人。
“郡主,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们,可是我们是带着十万分的诚意而来……”
林知音在那里继续说着,反正来都来了,有些话还是要说的。
崔安如问了一句:“当真?”
“自然是真的,这次我舅舅也是见证人。”
林知音马上将话题引到了温继礼身上。
温继礼颇为尴尬,这个场面对他来说并不光彩。
“郡主,前尘往事,知音确实做错了很多,如今她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无论如何,国公父子不会回来了,而且他们的死,并不是知音造成的,所以这些惩罚,已经足够对她的错误做出深刻的反应……不管怎么样,之前她做的事情都是大错特错,这次能够来道歉,也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崔安如听着温继礼的话,并没有因为他是丞相,就高看他一眼。
“温丞相,这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我有自己的判断。”
崔安如说完,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狠狠地抽了萧让一个耳光。
萧让本能地就要发火,想起这次过来的目的,又强行忍住了。
“如果郡主这样能够消气,那机不妨多打几下。”
崔安如冷笑着抖了抖自己的手腕:“侯爷误会了,你我之间的仇恨,你们萧家不灭门都没有办法平息我心中的怒火。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很清楚。”
“我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我不曾害过你家人的性命,更没有抹杀他们的功劳,只不过在感情问题上,对你有所亏欠,你却为了这些事,要直接搭上整个家族的命运,跟萧家甚至林家温家势不两立,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有些百姓还真的蒙了,萧让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萧让自己渣,对不起崔安如,好像没有必要牵扯到这么多家族。
而且镇国公府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何必这样把所有问题展开到最大去解决?
温继礼看着百姓们的反应,就知道这个办法有用,赶紧给了林知音一个眼神。
林知音会意,继续对崔安如说道:“郡主,千错万错都是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问题,如今却要弄得满城风雨,甚至因为几个家族之间的争斗,影响朝政,镇国公父子都是忠君爱国的人,若是他们泉下有知,你利用他们的死,借题发挥,让整个京都都人心惶惶,他们能够瞑目么?”
终于有人在人群中说道:“是啊郡主,安南侯夫人都已经这样惨了,也算是遭受了报应了,到此为止吧。”
“确实,这件事继续追究下去,国公父子不会活过来……”
慢慢地,又有百姓被影响了。
崔安如的表情始终镇定,谁也别想左右她的想法。
“那些劝我大度的人,用的是什么身份?”崔安如环顾了一周,直接问道。
百姓们有些沉默,谁都不想出头。
“我们镇国公府这些年,从来没有占过百姓的便宜,我父亲和兄长在边关兢兢业业地守护国门,我母亲赚的每一文钱,都出自良心,边关征战多年,我母亲个人名义捐了多少粮草?我父兄大大小小打了多少场仗?我们崔家哪个月没有施粥放粮?”
想要玩道德绑架,崔安如就跟他们比拼一下。
“萧家当初为了求娶我,老太夫人和杨氏一趟又一趟机会踏破了我家门槛,才打动了我父亲,将我下嫁。没错,就是下嫁。萧家吃我的用我的,萧让在边关在我父兄的眼皮子底下就做了对不起的事,这些我暂且不提,回京路上跟林知音鬼混怀上孩子,我也可以当成两头发情的畜生控制不住,甚至回来之后,他为了不违背自己当初立下的不纳妾的誓言,直接求娶平妻,我也可以很平静地和离给他们腾地方。”
崔安如语气已经慢慢平静,却带着十足的力量。
“可是他们萧家不该在得势之后,我父兄大办丧事,还要穿红挂绿,背着我接见没过门的新妇,甚至全家瞒着我,让我通过圣旨知道林知音要进门的消息。更有甚者,还想扣下我的嫁妆,用我的嫁妆把林知音娶进门。他们可以忘恩负义,可以当渣男当贱女,甚至可以有人不当当畜生,却不该在坏事做尽之后还想作践我们镇国公府,甚至派人杀我!”
看到大家吃惊的眼神,崔安如没有过多解释:“真相到底如何,我不想过多解释,萧家人在林知音和萧让的事情没有办法隐瞒之后,竟然说当年是我抢了林知音的婚事,才能有机会嫁给他们萧家最优秀的继承人。萧让和林知音前些日子,还在宫宴上帮大庆的三皇子作证,我父亲才是那个好战的人,这些年就是因为他不想和谈,他不想跟妻女团聚,不想回到京都过安稳日子,就想在边关不停地给百姓带来战火,还真的想要把那个假公主让我认成嫂子,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侮辱我父兄了,所有的坏事他们都做了,只因为没有把我弄死,反而吃了大亏,如今想要来和解,借着失忆的理由来道歉,我就一定要接受,还有人觉得这样已经够了?”
崔安如再次冷笑了一声,看着最先开口那个人:“我知道你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人,我只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