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虽也是萧怀玉的谋臣,可他并不像秦数那样住在玉王府,他有自己的府邸。
他的府上不仅有夫人还有两个小妾,只是这三人皆为了他生的女儿,唯独后来缠上他的外室生了个儿子,让他陆家香火得以继承。
为了那美貌的外室,为了陆家香火,为了对得起陆家列祖列宗,他愿意赴死。
只是可惜了,冒着必死决心的陆先生,并没有赴死成功。
葛鲁的小刀只是将脖子上凸起的肉划破了,并没有伤及动脉,因为那特制的渔网小刀不能将它削断。
“哦嚯嚯嚯…哦嚯嚯嚯…”葛鲁笑了,笑声又怪异又瘆人。
“主子,这人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小的这替你好好出口恶气。”
葛鲁擦拭干净小刀上的血迹,从右胸脯乳处开始,手法娴熟的轻轻转动手腕,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脱落下来。
屋内的四个谋士完全不敢看,全都闭着眼,只听得凄惨尖锐的声音穿透耳膜。
“啊…啊…”
陆先生大声嘶吼着,身体被侍卫按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一般施以凌迟要么将人吊起来,要么将人绑在柱子上,可萧怀玉的书房不太好操作,便又两个侍卫按着了。
接着葛鲁将小刀置于左胸脯乳处,手腕一转,又一块铜钱般大小的肉脱落下来。
他如法炮制的旋下一块又一块,屋内惨叫声从未停过,直到第五十刀把胸肌旋尽,肉眼可见肋骨薄膜覆盖下的心脏突突跳动。
陆先生再也坚持不住了,外室也好香火也罢,都无所谓了,他现在只想痛快的死去。
“我…我招了。”
萧怀玉摆手叫停了葛鲁的下一刀,他看着陆先生,“你最好说的是真话!”
“是…是一个…巅…巅峰高手拿…拿走了,他还留下一张…一张纸条,说将我儿保护…”还没说完,就晕厥了。
萧怀玉震惊:巅峰高手???
他能想到的除了大内以外的巅峰高手,就是凌未希身边的那个人了。
萧怀玉怀疑过太子,怀疑过秦侯爷,甚至怀疑过凌景佑,也没有怀疑过凌未希。
因为根据无眉传来的情报,凌未希对秦侯府之事很是冷淡,而且她最近三个月几乎都没有出门,一门心思都在她的婚姻大事准备之上。
可没想到,竟又是她在暗里作怪!
不过萧怀玉转头一想,凌未希做什么好像都是有可能的,她不做点什么反而不像他,毕竟这女人就是专门来克他的。
然而这件事,萧怀玉虽是冤枉了她,不过她也并不冤。
原本凌未希是让凌景佑转告秦侯爷,务必要把圈养死士的罪证给偷走,可他们的人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当找到合适机会时证据又被别人给劫走了。
而劫走罪证的人是萧怀庄,他利用两人紧密合作关系,让萧怀玉的亲信不对他设防,趁机夺走了罪证,还留下自己是巅峰高手自己将陆先生妻儿隐藏好了的纸条,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而萧怀玉自从知道凌未希知道无眉是他的人之后,为了堵住她的嘴,三月初四一早就将那份罪证送给她当赔礼了。
世人皆知巅峰高手所向披靡无人能敌,可他们却不知一旦踏入巅峰境界,返璞归真,气息越是接近普通人。
大隐隐于市,真正的巅峰高手一向以普通人自居,只有在他们发动进攻时才会让人瞬间产生恐惧。
所以即使萧怀玉早知晓凌未希身边有个巅峰高手,即使他派出无眉到将军府做暗桩半年之久还加配了人手,也依旧没有查出来那人是谁。
萧怀玉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故弄玄虚,身边根本就没有巅峰高手。
至于萧怀庄,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完全不在他考虑范畴之内!
“主子,需要用盐水将他泼醒吗?”葛鲁见自己的乐子晕厥了,主子又沉默无语,内心很是焦急难耐。
萧怀玉冷眼瞟了下被吓得腿脚发颤的四个谋士,倘若再让葛鲁继续下去,他们恐怕也会失禁了,届时那尿骚味没个一两天是不会消散的。
“罢了,既然他招了就让他死个痛快吧,你先下去。”萧怀玉相信陆先生最多只能知道这个了。
葛鲁耷拉着脑袋,兴致怏怏,这次的任务让他很不尽兴,可主子的话必须要听。
他不情不愿的朝着心脏一刀,让陆先生在晕厥昏迷中无痛死去,接着又无精打采的收拾了工具,带着遗憾离开了房间。
与此同时,青竹园大门口。
一直举棋不定的永康伯世子朱熹,看到了衙门外的案件公示后,驾着马车停留在了朱逸之的大门口。
他坚信太子登上那把椅子已是板上钉钉之事,而他那曾被抛弃的亲儿子是太子身边的亲信,圣上跟前的红人,他这生父的好处肯定不能少。
虽然现在才未时,但朱熹知道朱逸之这个点还在盐铁司上任要酉时才回府,不过他愿意等,他就是要让周围的人看看他这个父亲等了多久。
虽然朱逸之被他驱逐家谱,可血脉骨亲,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大不了重开祠堂把他写入族谱就是了。
管盐是多么大的肥差啊,哪怕是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