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荷花池,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夜风中摇曳,凉爽舒适的绵柔感席席而来。
池中央的小桥上,父女两人,一人在追忆过去,另一人在侧耳倾听。
原来凌天启与近上萧君湛两人在儿时就相识相知了,因为萧君湛生母的位份不高所以他不仅性格懦弱身材还矮小,明明比凌天启年大可他看上去却比年小一两岁。
仿佛是命运的特意安排,凌天启从见到萧君湛的第一眼起就想与之深交,甚至还不顾礼节硬拉着他与自己结拜,互相称呼对方『阿启』与『阿湛』。
为了能和好友经常一块儿玩,凌天启教萧君湛钻狗洞,两人时常偷聚在一起各种调皮捣蛋,硬生生将他带成了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社牛。
再后来萧君湛长大了,狗洞不能钻了他就教他爬城墙,城墙不能爬的时候凌天启又独自挖了好长一个地洞,只为了两人一起玩。
无论是学文还是习武,好似只要两人能聚在一起无论什么都是小儿科,无论什么都可以学得特别快特别精。
可惜这般美好的兄弟情却被一个可爱又俏皮的少女给打败了,凌天启给萧君湛写信的次数日益减少,约他游玩的次数也断崖式下跌。
一直到萧君湛十六岁出宫立府,他开始从中作梗阻止少女与凌天启接触,哪怕是他后来娶妻生子了,依旧没有停止这幼稚的举动。
至于被蒙在鼓里的凌天启,他从始至终都以为是那少女嫌弃了他,见异思迁了,偷偷将爱意默放在心里。
后来老夫人给他找了五官家的庶女定亲,破罐子破摔的他那时已根本无所谓和谁成亲了,因为无论是谁都不是他心底里的那个少女。
成亲前一个月,他曾不甘心的疯狂找过她,可她却始终没有出现过,逼得他不得不接受余生没有那个少女。
凌未希紧紧拽着桥栏,她想她父亲应该是不知道圣上对他的情感不止是简单的兄弟情谊吧?他更不知那时的冷悦心不是不愿见他而是有了身孕不能见他了吧?
“爹爹,怎么没听你提起惊蛰叔叔呢?你们之间有没有什么恩怨呢?”她假装无意问起。
凌天启苦笑了下,“恩怨吗?非要算起来的话,我即算是他的伯乐也算是他的恩师吧。那时他还只是冷家一个不起眼的车夫家里的孩子,可你爹爹我一眼就瞧出他骨骼惊奇是个练武的好面子,还经常指导他。”
凌未希仰头弱弱的怀疑,“是吗?那他怎么好像还挺恨你的?”
“你啊!”
“啊!好疼啊是…”她爹弹了她额头。
“你是不是与他见过面了?”他肯定的问道。
凌未希点头又弱弱的问,“爹爹不愿说吗?”
“大人之间的旧事,你这小女娃就不要多嘴问了,赶紧回去睡吧。”
凌天启开始撵人了,却听他女儿小声嘟囔着,“切!不就是他爱上了自家小姐吗?多大点的事儿,至于藏着掖着吗?”
“你说什么!!?”凌天启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儿,“连这个你也知道了?”
“嗯,他还说要与你决斗呢…”凌未希内心有点虚。
哎——
半晌,凌天启开口,“当年他怨我没用保护不了他家小姐,自己便没日没夜的拼命的练武,说什么以后由他去保护她。”
他又重重的叹了口气,“后来我好不容易见到她,想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委屈,她不仅死活不肯说还非要进宫,爹爹我能怎么办?而且那时你母亲已怀了你长兄…”
凌未希紧张无措的手,想去安慰下父亲又不知该怎么办,扬起的手只能在半空中尴尬的胡乱收回。
“父亲,对不起,是女儿让你勾起伤心事了。”
“桃花依旧,物是人非啊。”凌天启摇摇头。
“我自许一生聪明绝顶却在你母亲娘家被抄斩后才查出了真相,原来竟是我最好的兄弟撺掇着搞事,不仅拿走了八成以上的贿赂还灭了杨家上下几十条人命,更是他用尽手段逼迫她入宫为妃。”
“惊蛰他说得没错,终究是我无用啊…”
在凌天启儒雅端正的气质里,凌未希隐约感到落寞与杀气并存。
“爹爹,女儿觉得不是你不聪明也不是你无用,而是那人隐藏太深你才从未怀疑过他。”
他伸手轻拍她的头,“我们未希虽长大了,但这朝堂的旋涡太深往后还是不要再趟入了,你若真想让玉王死的话就让爹爹来出手吧。”
凌未希鼻头一酸,可她却死死忍住眼泪,嘴上坚定决绝的开口。
“谢谢爹爹,可女儿的仇想自己报,若不能自己报的话女儿宁愿自缢!”
“你!你怎么就这般固执、执拗!”凌天启气得想打她,又无奈的收回了手。
她仰起头,“女儿的执拗难道不是遗传的爹爹吗?”
砰——
噗通!
一截桥栏被凌天启的拳头打碎,跌落了池塘,他气得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凌未希望着远去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视野里,她的眼泪才终于能得以宣泄了,终于可以蹲下来埋头做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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