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娘娘,请稍等,奴婢们立刻为你叫步辇。”
一个宫女不管不顾的开口,另一个宫女立刻转身要去安排步辇,根本没人理会她原本只是想走走的意愿。
其实宫女们真是为了她好,毕竟她现在身怀双生子且已有七个月了,可凌未华眼里只看到掌控与束缚。
“等等!”她叫停了准备离开的宫女。
“干脆再让人备好马车吧,本宫要出宫回趟娘家。”
两个宫女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谨慎的开口,“太子妃娘娘是想亲人了吗?要不奴婢派人去通传下,过几日让将军夫人前来探望你?”
凌未华内心冷笑:什么时候通传也需要几日了?她们是要派人快马加鞭去征询太子的意见吧!
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她执行道,“本宫就要此刻回娘家,哪怕是你们拿着刀架在本宫脖子上本宫也要回,本宫想太子殿下的本意只是让你们监视,不是想要本宫与肚子里孩子的命吧?”
两个宫女立刻跪下,“太子妃娘娘误会了,太子殿下是让奴婢保护好你,不是监视。”
“保护我?”她轻笑了声,“既然如此,那就保护本宫回娘家吧。”
她不管不顾得径直往外面走去,两个宫女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算计。
就在她们打算敲凌未华后颈之际,她转身看向她们,手里拿了一把匕首对着自己的脖子。
“这种事就不麻烦二位了,本宫自己就可以动手。” 她也真是没想到,同样的事今日会竟会遇到两次。
两个宫女不得不妥协,神色紧张的小心劝着,“太子妃娘娘请先把匕首放下,奴婢这就去为你准备步辇与马车。”
可凌未华没有立刻放下,一直到步撵到了院门口才将匕首放入了荷包里,离开时她转头朝回望了一眼。
内心默默的与屋内的初月道了别,希望她一定要好好活着。
她知道自己这般做很任性,可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清醒,这是她嫁入东宫以来唯一一次按着自己心意活着。
没有人知道,儿时她与祖母一起去庄子上游玩,祖母为了救贪玩的她被毒蛇咬了,那时候母亲独自操持整个将军府,特别严厉,祖母为了不让她被责罚自己动手剜了肉,一直隐瞒着疼了几个月才好。
凌未华一直都知道祖母不是个一视同仁的好祖母,可问题是她是被偏心的那个人啊,她怎么可以不去见她最后一面呢?
此行外面肯定会有不少埋伏,若太子的人能护得住那是她命不该绝,若是护不了那也是她的命。
她与太子儿时就定了亲,既是青梅竹马也是结发夫妻,她真的太了解他了。
他明明得到的越来越多了,却反没了从前那陌上人如玉的温润公子模样,他的要求越来越苛刻,眸中也多了她看不懂的戾气。
凌未华不懂的是,他眼中的戾气若是对着敌人也就罢了,可那戾气却对准了她、也对准了她的家人。
她甚至怀疑若是他将来坐上了那把椅子,会不会因为她母族功高震主而对他们打压牵制,又会不会对她来个去母留子。
可她凌未华何德何能要让整个家族为了她而捞不着半个好?她有什么资格让弟弟妹妹们因为她而奔波却遭受委屈与冷眼。
随着步辇在内宫门口转为马车,凌未华的心越来越清明了,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不要活着回来了,这样的话她的族人、她的双亲、她的弟弟妹妹们或许也都解脱了。
与此同时临江楼,凌未希一行人收到了初月传出来的求救,说凌未华已经从梁良娣那得知了老夫人去世的消息,说她情绪激动非要出宫。
砰——
茶杯被摔了一地。
方才众人费心费脑商议好的一整套谋划,全部作废了!
凌未希第一次对自己人发怒了,“禾一,你说已经几天了,这梁侧妃什么来头怎么还没查出来!”
禾一跪在地上垂着头,一句辩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禾一禾二禾三原是凌景佑的暗卫,本职工作是暗中保护,可自从凌未希接手了三人的掌控权后,他们就开启新的剧本,查人这种活与冷一等人一对比就是天差地别。
盛怒中的凌未希,屋内几个哥哥没一个人敢去劝,最后是朱逸之顶着压力让禾一先回去继续盯着,吩咐他若是太子妃要出宫定要及时来传信。
“希希,你别生气了,要不我们再重新商议下?” 朱逸之的声音多少有点心虚。
凌未希用力拍开他,气得说了脏话,“还商议个屁啊!直接开干吧!”
一个个的跟个二愣子似的,事有轻重缓急都不知道吗?
整个将军府的血脉,骨子里全是偏执的倔脾气,一旦做出选择十头牛都拉不回来。长姐只是看着温柔贤惠而已,她若真下定决心做什么初月那丫头能拉得住?
她看向凌景佑,“大哥现在回兵马司请郭统领在北边派一队兵力,以我掉了御赐八尾金簪为由让他们帮忙寻找,实则是疏通街道暗中护着大姐回来。”
接着她又看向凌景德,“哥哥既然请了一天休沐,那就直接跟我走吧。”
眼看着她要走,凌景泰和朱逸之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