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希,你为何不敢看我呢?你曾信誓旦旦说我是不食人间的谪仙,说我永远不会做出任何下作之事。”
萧怀庄沉沉的声音里全是落寞,或许还带着一丝怨天尤人的不甘,“可你如今却在防备我,对吗?”
凌未希偷偷深呼吸,故作淡定的转头看他,“我相信你,也不曾防备你,就是单纯想体验下当护国公主和郡主有什么区别。”
“是吗?就没有一点点的违心?”
“没有!”
她表情异常坚定,萧怀庄内心闪过几丝酸楚,她真是半点幻想都不想给自己留啊。
他松开了她的手,淡淡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可能是我为你以毒攻毒时伤了肌理,你今生孕育子嗣的可能性比较小,但…”
萧怀庄还没有说完,凌未希轻嗤一声笑出了声,“就这?我还以为是多的事呢,横竖跟着我也是险象环生,不能生就算了呗!”
“你…你说什么?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不是天经地义之事吗?”他没忍住脱口而出。
凌未希却偏头看他,“这有多难,以后我哥哥或者你,你们都多生一点,然后再送一两个看不太顺眼的给我养啊!”
萧怀庄再次被她雷人的发言,给劈得一时哑了口,“你…我…哎…”
有些慌乱无措的手在空中尴尬摆动了几下,最后般捂住了萧怀庄的额头与双眼。
半晌。
他开口,“未希,你方才都没听我把话说完,虽然你现在孕育子嗣有些困难,但调理个一两年是完全没问题的。”
“啊?”
凌未希皱了眉头,听起来对这结果还有点不太满意。
萧怀庄再次扶额,他突然开始有一丝怜悯朱逸之了,仔细想想摊上这样一个夫人多少也是有点不容易的。
一番思考后,她看向他,“调理一两年太久了我喝不了那苦药,有没有疗效快一点的?”
“有,我可以专为你调制几份汤药,如果你坚持七次的话,应该完全没问题了。”
凌未希比了一个OK的手势,“行,就这样说定了,等此事完结之后我来找你!”
萧怀庄看着那熟悉的手势,再一次想到她失忆时两人相处的美好,可如今他也只能将这份压抑的秘密藏为心底。
事情一了,她嘴角带着浅笑着说,“我也该回了。”
“好” ,他也跟着起身,“我送你。”
三人回到海棠院的树尖之上时,凌未希突然对他说道,“世子哥哥,以后能不能对我哥哥好一点、不要动不动就恐吓他?他现在都怕了你了。”
萧怀庄也不解释什么,只简单说了一个『好』字,就转身消失在黑夜中了。
待在主院里的几人察觉到凌未希的到来,纷纷都出来了,朱逸之最先走近她被凌景德给撞开了。
“妹妹,谈得如何?”
她没有马上回他,反而问道,“大伯母怎么样了?”
凌景德神色于心不忍,“点了两支安神香才睡着,可明日若听到长姐…”
他没有说完,因为身后紧跟着的凌景佑被凌景泰搀扶着走过来,他的神色看上去特别不好,像是突然间就苍老了十来岁一般。
这一天他祖母被残害、长姐又命在垂危,而且他还得知了长姐曾被那样侮辱,尤其是还看到萧怀玉送来的证据,气得当场吐了一口鲜血。
可尽管他已经承受不住了,他还得带着笑意陪秦婉不能让她看出任何破绽,这种无能无力的破碎让他精疲力竭。
“未希,回来了啊?我们去外边凉亭里聊吧。”凌景佑的嗓音虚弱又沙哑。
大将军凌天殊在边疆镇守,威远将军凌天启还在赶回来的路上,庶出二房凌天沐又是个万事不上心的,整个将军府目前就没有一个能主事的长辈。
几个年轻小辈只能摸着石头过河,快速的成长起来,只是这成长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凌未希算是几人当中脑子转得最快又最能沉住气的人了,这一刻所有人都把她当作主心骨,都想依赖着她。
凉亭里,凌未希神色沉重的说着接下来的计划,她还为他们安排了一场大戏,每个人还都必须演绎得自然不做作。
散伙时,她当着大伙儿的面走到凌景泰面前道歉,“二哥对不起,我当时实在是火上心头,审问无眉时有些激烈了些,着实没想到二姐她会被吓成那样…”
凌未希诚恳的态度诚恳加上深深自责的表情,活脱脱的一个黑心白莲花,凌景泰看得于心不忍。
他对自家妹妹言行一向是很不满的,在凌景泰的内心深处是认定祖母的死是与他妹妹有关的,毕竟她一门心思只想嫁萧怀玉。
他甚至还担心事后大家对他们二房问责,毒害嫡亲祖母这般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旦爆出来,连他和他父亲都会被削官。
好在凌未希等人一心只把仇算在玉王头上,并没有迁怒到二房。
“未希莫要自责,此事与你无关,是妹妹她自己胆子太小了。”凌景泰的语气颇有些无奈的恨铁不成钢。
“可…毕竟是我一时疏忽,若当时把无眉与二姐分开审问,也不至于…”
她长叹一口气,又自责又痛心,“不如二哥你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