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大殿里的文武百官,有极力辩驳的,有落井下石的,有偷摸着推波助澜的,也有冷冷的看戏的…
可无论是哪一类朝臣都没有想过圣上会越过他们,直接给萧怀玉判了刑,一时间都愣了一瞬,没有反应过来!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木箱里的赌坊账目只是一根导火线,真正让圣上下定决心的并不是四百万两的巨额贿赂,而是这份银钱用处的明细。
他的好大儿萧怀玉竟在京郊之外,不仅偷养了三千之多亲兵还配了五百匹精良战马,且看这架势还完全没有收手的趋势!不仅在继续征兵还为了购买优良战马,甚至又与西凉勾结上了!!
他这是要干什么?逼宫造反吗?
圣上抬眸看向了凌天启,见他的神色始终看着萧怀玉,那眼神里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也有一种想杀之而后快的冲动!
或许,他还真不能怪『阿启』对萧怀玉痛下死手,毕竟凌氏一族为了保卫边疆与西凉浴血奋战死伤无数至亲血脉,而萧怀玉却再三与西凉勾结!
身心俱惫之感涌了上来,圣上将一部分账本放了回去,重重的关上了木箱的同时示意德胜大内侍收起来,这些东西目前绝不让朝臣知晓了!
接着,圣上起身开口,声音落寞又无力,“直接押入宗人府吧。”
这一句话将发愣的朝臣与萧怀玉都拉了回来,不少人立刻跪下求情望今圣三思,给萧怀玉一个或自证或赎罪的机会!
可惜圣上没有理会任何人,直接下朝了,只是临走之前将凌天启叫去了御书房。
其实无论是刺杀朝臣、毒害官眷,还是谋害皇嗣、收受巨额贿赂,又或者是圈养私兵战马、勾结外邦,只要圣上有心深查,无论哪一个罪名都足将萧怀玉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可圣上终究还是给他留了一线生机,寥寥几句也不论罪名,就只是将他打入宗人府关押而已!
不曾想,萧怀玉的内心深处,却是彻彻底底记恨上他的父亲了。
在萧怀玉眼里,明明前段时间父亲还和颜悦色的鼓励自己,明明他在他身旁安插了那么多人,他以为他对自己的言行都是支持的,可他的父亲却要抹杀自己!
这难道不算是另一种捧杀?
萧怀玉突然觉得凌未希曾说『偏爱这种东西最为不可靠』,再三提醒他小心谨慎,可他却因为那点久违的父爱而沾沾自喜,完全抛之脑后,如今看来她说得可太对了!
他最后仍旧是成为了父亲手里最好用的棋子!成为他锻炼萧怀仁的一把听话又好用的钢刀!
被父亲偏爱的人,从来都不是他!
恨意,随着他被御林军当众带走而在心中疯狂滋长,生根发芽…
这一场没有太子萧怀仁出场的殿前审问,不仅让他赢得盆满钵满,同时也让整个朝堂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御书房里。
圣上萧君湛垂眸冷眼的坐在案前,凌天启跪在地上,磕着头。
“今日微臣僭越了,恳请圣上剥了微臣的官职!”
“伤得重不重?”他没有回他,反而关心他被刺杀的伤势。
凌天启心头一软,面上却并没有什么太大变化,“微臣叩谢圣上关怀,比起战场上的伤,这点小伤并不碍事。”
这话回得圣上嘴角扯出冷笑,阿启终究还是在怪他了,这份兄弟情谊或许真的到头了吧!
他重重吐了一口浊气,“威远将军,免官职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你先起来,我们兄弟之间好好聊聊?”
“微臣领命!”凌天启恭敬的站起来,“不知圣上想问什么?”
他说兄弟间好好聊聊,他却说想问什么。
圣上压下心中的失落,开口问道,“你十几年间很少回京,如今不仅在暗中调查了怀玉还挖得如此之彻底,朕竟不知你何时在京中有了如此大的势力,你可否为朕解惑呢?”
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冰冷得不像话,兄弟俩之间上一次气氛这般严峻,还是凌天启发现他设计陷害了杨沫沫全族的时候。
凌天启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递过去,是凌景德回京的第二天,老夫人一时头热赏给他的,也是先圣赐给已故凌老将军的那枚龙纹玉佩,可以算作免死金牌的玉佩。
他垂眸轻声道,“微臣在京城并无勾结任何势力,只是凭借这枚玉佩找了两个过去还能说得上话的熟人帮了忙,如今便把这枚玉佩还给圣上吧!”
圣上从德胜手里接过了玉佩,他还不曾知凌家竟有这样的东西,果然他与他之间的秘密已经数不清了。
他有些累了,不愿再看到他了,过去的情谊终究是回不去了。
“下去吧,守孝七七四十九之后就回边疆吧!”
凌天启欲言又止的,还是将最后一份罪证亲自递了过去,“圣上,太子妃的死也并非意外,这是玉王殿下与东宫梁良娣暗通曲款的物证,她肚里的孩子…”
他说半句留半句,可御书房里的圣上与德胜,还有房梁上的惊蛰都听懂了。
不愧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父亲做了不可逆转的荒唐之事,儿子也不惶相让,他的好大儿还真不愧是他的血脉啊!
事实上,这份罪证外加上凌天启没有在朝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