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灾民全聚集在正阳县了。
要是冲进城,沈浩置办的基业全毁了。
“这下有的烦了。”
沈浩摇了摇头,数万灾民可不好解决。
除非朝廷的赈灾款项下来,不然要饿死很多人。
而且饿死人不说,一旦民变,十里八乡的人都要被屠屠。
王守诚当即下令,“王捕头快把这些灾民撵走,不许他们进入正阳县!”
王捕头得令,立马带着一众衙役手持水火棍驱赶。
灾民们望着如狼似虎的衙役,也被吓的惊慌失措,不断哭喊。
“县老爷,可怜可怜我们这些逃荒人吧。”
“别在驱赶我们了,我们已经无路可去了。”
“苍天啊,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一众灾民哭喊着,跪在王守诚的面前。
这些灾民依旧非常愚昧,都快要被饿死了,还期望着通过下跪,获得活路。
沈浩站在一旁,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大乾国发放赈灾银两,根本就不是出于同情,而是怕他们造反。
只有具备统战价值的人,才能获得应有的待遇。
越是跪拜,县官就越是不拿他们当一回事。
明明有上万人数,但还是乖的如同绵羊。
愚弄百姓就是大乾国,屹立数百年而不倒的秘诀。
王守诚望着这些跪拜的灾民,心中厌烦至极:“快赶走,不许他们靠近正阳县城门一步!”
得到命令,王捕头等人大着胆子,手持水火棍不断驱赶灾民。
灾民被打的连连后退,但都不敢还手。
数万人被驱逐到百米外的山神庙落脚。
王守诚眼见灾民被赶走,也松了一口气。
他也是看准这些灾民不敢造反,才敢驱逐。
先前这些人没有下跪的时候,他真怕他们暴起。
还好朝廷的威严犹在,没人敢反抗。
王守诚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道:“沈少爷,灾民们暂时被逼退,但这不是长久之计,如果时间拖太久,恐怕会民变。”
沈浩点了点头,也知道能暂时驱赶,是靠朝廷的威严。
但在饿上几天,加上数万之众,难保不会铤而走险。
一旦有人突破底线,剩下的人也会效仿。
“如此之多的灾民,如果不想办法安置的话,民变也是迟早的事。”
沈浩摇了摇头。
王守诚急忙叫来朱师爷:“朱师爷,你去把胡、白、林三大家族的人叫来,还有正阳县的其他富户也喊来。”
朱师爷立马就明白县令的意思:“县老爷,你是准备让几大家族出面,安置灾民对吗?”
“三大家族在正阳县小有势力,灾民的事他们要是不管,发生民变他们一个也别想跑。”
王守诚不敢耽搁,立马带着人往衙门赶,准备和三大家族协商解决灾民的问题。
沈浩毫无疑问,也被邀请参与。
毕竟,沈浩背景不俗,算是个镇场面的人。
“还劳烦沈少爷,你先回去准备一下,中午到县衙门一趟。”
“不劳烦,我准备好就过去。”
话语落下,沈浩也打道回府。
他也要想办法解决灾民的问题,
都说危机就是转机。
这么多灾民,可是大大的劳动力。
正好可以给他补充人口。
现在有了白鹿山,建山庄也需要工人,更别说以后扩大规模,需要大量人口。
在古代,人口虽然消耗粮食,但也是强有力的征战力量。
附近这些县官看不上这些灾民,那他就效劳都收了。
正好从新给他们灌输思想,让这些人成为他的忠诚领民。
……
山神庙前,灾民席地而坐,各个面黄肌瘦,苍蝇围着他们打转。
女人挤血喂孩子,男人吃着树皮虫子,场面犹如人间炼狱。
他们全目光呆滞,早已麻木。
经过十几天的逃荒,他们如同丧家之犬,被各地官兵驱逐,没有一丝身为人的尊严。
在生死徘徊的他们,早就已经对烂透的大乾国,彻底失望。
之所以不敢反抗,是怕被大乾国的官兵打杀。
现在,唯一压住他们底线的就是武力威慑。
但如果继续饿上几天,他们很难保证会继续跪下去。
横竖都是死,他们宁可暴起,吃一顿饱饭再死,也不要在饥荒中死去。
“这些狗官,太狠毒了,这是把我们往死里逼。”
“唉,我们犹如丧家之犬,去到哪里,都会被人驱赶。”
“老天爷啊,你开开眼,我们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只想活下去而已。”
一众灾民,疲惫不堪的坐在山神庙门前。
他们勤勤恳恳,本本分分,为大乾国耕种上税,安心当泥腿子。
谁能想到,一场天灾,就让他们活的连狗都不如。
大乾国官府,更是看见他们就驱赶,一路上数十万人逃难,死的就剩下这么几万了。
但这些官府,依旧没拿他们当人看,哪怕给顿饭吃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