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别杀他!”
文茵连滚带爬地跑来大声地喊着。
就在剑要刺破崔去奢的胸膛时,文茵大叫一声道:“你身上的译本是假的,真的在我这儿!”
这一声果然是有用,高小粟停了下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知道这个女人是骗她的,可是她还是要看看她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文茵猛地扑了过去,一把抱住地上的崔去奢。
身上的温软传来,崔去奢侧过头看去,只是他的眼中都是狠厉,像是极其讨厌这人一般。
骨刺离他的心脏不足一厘,崔去奢还是感受到了死亡即将到来的惧怕和对那人的恐惧,可他不能展现出来。
他装了那么久,一生都在谋划,有时候他甚至都不认得自己了,到头来却是那么可笑,在那人的面前,他就像一个蹒跚的儿童。
现在的场景再想到以前那些谋划,一切都是那么可笑,无论他怎么做,只要那个人想,他随时可以杀了自己,毁了这个他梦寐以求的谋求……
他甚至连见到她真正实力的资格都没有。
再见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泪眼婆娑,崔去奢不禁冷笑,她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了吗,况且自己才将古书交给她保管,就是为了让她安心,别把译本交出去威胁他,她一直想的,难道不是让自己死吗?
崔去奢简直觉得可笑,在死亡到来之际,他不想再装了。
“你来干什么?”
崔去奢语气冷冷的,没有往日的假模假样,也没了曲意逢迎。
“我来救你”
崔去奢像看傻子一样看向她:“我一直在利用你”
“我知道”
“那你……”
“我爱你”
崔去奢心猛地一颤。
她道:“即便你不爱我…但是我爱你。”
崔去奢仔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想从那人的脸上看出些什么,可那确实是从她那软软的唇中说出的。
“你爱我?”
崔去奢这话像是在问他,又像是在反问自己。
“还记得吗?你在柳树下说过的话……”
崔去奢先是一怔,忽然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两滴泪从眼眶而出,缓缓地划过脸颊,嘴唇微颤道:“我…早就不记得了…”
文茵的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崔郎,那日你说要和我双宿双飞,我信了…”
崔去奢鼻尖通红,他努力地忍着:“我骗你的…”
“我知道,崔郎,你说我像那朵牡丹,我想…活在画里……”
这张脸崔去奢看了无数遍,可是直到今天他仿佛才看清了。
只有他知道那幅画的牡丹旁边有一个亭子,亭子里面坐着两人,男的在为女的簪花。
“所以你藏译本是……”
文茵一脸爱恋地道:“保护你…”
两人却是相视一笑,崔去奢放心地靠在了女人怀里。
高小粟不明白,明明那记忆中的两人勾心斗角,而现在却又是爱意连连,他们为什么要这样,高小粟感觉到了一丝暖流侵入了她的经脉在不断地冲撞着。
此时,莫若啬一行人到了此处,场面一片的狼藉,远处的人虎视眈眈,而台上的三人,高小粟就这样站着,像在想着什么,那两人互相拥着,依偎着对方。
高小粟的脑中不断地叫嚣着杀了他,因为他要杀自己,可又是什么让他们改变了,想不通,一时间头疼难忍。
脑中不断浮现出那三个字:“我爱你”
文茵忽然说道:“译本是真的…”
说完就紧紧地抱着崔去奢,那剑要穿过崔去奢的心脏,便会连带着她的。
高小粟脸上越发地扭曲:“为什么?他在利用你,他要杀你!”
文茵只回了她三个字:“我爱他…”
高小粟忍不住地大吼:“你疯了!”
“我是疯了,在明知他不爱我的情况下,我还疯狂地爱他,我就是疯了,那又怎样?世间多了一个疯子又如何”
崔去奢听罢,身体猛地一抖。
高小粟的双眼朦胧了,她不明白这人为什么宁愿做一个疯子,如果有人骗她,欺他,她会毫不犹豫杀了那人,更别说如果那人想杀她,她会让他生不如死。
随缓缓地走了过来,连带着身后的云不肖一行人。
高小粟忽地抓住了文茵的手腕:“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崔去奢一把推开了她,高小粟找准时机,插住了他的脖子,道:“不说,我就杀了他!”
崔去奢被勒得喘不过气儿。
随慌忙地道:“小粟,不要…”
连带着其他几人也是提心吊胆的。
文茵不知道高小粟到底要知道什么,联想到刚才的一切,文茵急忙道:“是爱…”
“爱?”
高小粟一把甩下了快要喘不过气来的崔去奢,嘴里喃喃地道。
柳全也说过这个字,可她为什么感受不到,高小粟张开了双手,看着往外冒的灵力,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不到…”
她说完体内的黑气不断地往外冒,像是在被赶出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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