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外面乌云密布,只有在客栈的时候樊竹才有和高小粟单独相处的时间。
耐不住高小粟再三声明,让他不要老是黏着自己,樊竹没办法,一开门就看见了站在自己屋外的两个徒弟,本来没地方发的火气,现在有了出气口,他先是检验了他们修习的进度,然后去到了后院,将事情的始末同他们娓娓道来。
天空雷电交鸣,恐怕会有一场倾盆大雨,高小粟穿过走廊给阿智盖好了被子,然后再将她的门窗关好。
将这一切做好后,她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
雷声轰隆炸响,一道闪电划破天空,紧接着大雨就泼洒了下来,一股尘封的泥土气闯入鼻中,之后散发出点点冷气。
她穿过走廊,回到了客栈前厅,正要关门,一只大手快速卡在了门缝处,高小粟关门的手顿了顿,随即双手离开门沿,往后退了几步。
门外来的是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子,头发两边编着长长的辫子,头上戴着一个避雨的帽子,看不清脸,这人比她高了不少,高小粟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便离开。
那人的步子先是停顿了一瞬,握着的手不自觉地松了松。
“姑娘,留步。”
一个低哑的男声传来。
整个客栈没多少人,能发出这样声音的人,恐怕也只有身后的人了,高小粟缓缓地回头,侧过身道:“你在叫我?”
“正是,姑娘可是这间客栈的管事?”
那人说着便摘下了避雨的帽子,看着像个清秀的书生,只是这样的穿着给他添了几分邪气,看着十分惹眼。
高小粟嗤笑一声,道:“这位公子怕不是不经常出门,管事的在那儿呢。”高小粟指向了那个正在昏昏欲睡的人。
好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掌柜的忽然惊醒了过来,这是一间新的客栈,他还没找到足够的工人,现在确实累了,眼瞧着没什么事儿才趴着打盹,见来人了,急忙招呼了上来,“不好意思客官,小店人已满了…”
然而男子并未理会掌柜,只是看向了高小粟,深深地作了一个揖,道:“姑娘实在对不住,是在下唐突了”
高小粟并未理会,只是微微一笑,“无妨,掌柜的,拿壶好酒来”虽说自己辟谷了,但是高小粟就喜欢闻酒香,刚好现在无事,自己边闻着酒香边修炼。
掌柜的吆喝了一声,“好嘞”然后急忙走向后台,拿出了一坛陈年老酒,道:“姑娘拿好。”高小粟抱着酒坛给他塞了一点银子,掌柜连忙赔笑。
高小粟转身便回去了。
因此她也没发现,那个黑袍男子一直盯着她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她刚到门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樊竹脸上满是焦急,见到了高小粟,一把将她拉入了怀中,道:“阿粟,你去哪儿了?”
高小粟满脸的莫名其妙,不就是刚刚出去了一会儿吗?
“我去看看阿智,顺道要了壶酒,怎么了?”
高小粟安抚着他道。
“没什么…”
“我就是,怕你不要我了…”
“也害怕你出事…”
高小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想法,直接忽略了最后一句,微笑着道:“不会的,再说我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听罢,樊竹的脸上才挂起了笑,道:“夫人最好了。”
“云不肖他们呢?”
高小粟忽然问。
樊竹正要回答,便听见外面传来了打闹声。
两人匆匆出门查看。
只见云不肖和配天两人气鼓鼓地拿剑指着一个身着黑袍的人,掌柜在一旁劝架,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高小粟发现,这不是刚刚进门的那人吗?
樊竹急匆匆地走了过去。
“不肖,配天,把剑放下!”
樊竹语气中夹杂着怒意道。
他可没教他们对一个凡人这样做。
高小粟问:“这是怎么了?”
莫若啬率先开口告状道:“他要抢我们的房间。”
眼瞧着几人都是不好惹的,掌柜根本不敢说话,现在说多错多,只能等他们自己协商。
“姑娘,是你呀…”
黑袍人语气中满是惊喜,直勾勾地看着高小粟道。仿佛刚才的事不曾发生,他的眼中只看到了高小粟一般。
这话一出,瞬间打乱了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樊竹顿时警觉地看了过去。
云不肖几人也顾不得什么房间不房间的了,他们纷纷朝高小粟看了过去,眼中满是狐疑。
再一看高小粟坦坦荡荡的,只是朝他轻点了一下头,问:“你为什么要抢我们的房间?”
黑袍人大跨了几步上前连忙解释,“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然而他人还没接近高小粟呢,就被樊竹给挡住了,“你就站在原地回答我夫人就好。”
“夫人?”
那黑袍人满脸的不敢相信,眉间闪过点点戾气,虽然很少,但是高小粟还是察觉到了。
眼瞧着周围都是不善的眼神,他慌忙地解释,“我只是惊讶,姑娘,竟然已经成亲了吗。”虽然面上不显,但是语气中带着一点失落。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