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白岫从苗府马厩里牵出马车,这马车是流意花重金购置,借养在苗府马厩。 在庙门等了一会,流意披着白露回来,提着满蓝青草回来。荣兴村的青草地种上桃树,而青草移植到山上。 流意傲然的脸上少了冰冷,多了烟火气。 白岫从青草篮子里抓了一把青草,塞到马儿的口中,‘咔擦咔擦’的声音从马儿口中传来。 “这草马吃了,不会有问题吧?”白岫又抓了一把青草,喂给另一头马。 流意略微挑眉:“你现在问是不是晚了点?” “我就随便问问。” “没问题。魔族常年不见光,瘴气缭绕,大地荒芜,到处都是冷硬的巨石,这种魔草生命力极强,沾地就能活,在魔族随处可见。”流意捏起一颗魔草,在手指中捻成绿汁:“荣兴村不缺水日照充裕,它长得饱满和青绿,若是在缺水的魔族,碾开后是干枯的黄粉。” 白岫的眼睛直勾勾的落在流意的手上,思绪飘了很远:“你怎么知道这般多。” 流意肩膀僵了僵,故作放松道:“是你知道得太少,得空了多看点正经书。” 白岫脸瞬间崩坏,脸烫道:“那是周奶奶拿过来的。”她房间有好几本类似《霸道魔尊爱上我》《帝尊的心尖宠》的书,长庆村周衣怕白岫无聊,过来看望时,便会带些流行的话本子,得空了还说里面剧情。 一篮子草不知不觉喂完了。流意把草蓝放在庙旁,转身走到白岫身后,轻轻拔出她头发里的一根杂草,指尖不规矩的蹭她的耳垂。 白岫如临大敌的退开点道:“小心些。” 流意眸光阴了三度:“好。” 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流意觉得那些都是胡说八道,偷真比正妻好,那为何人人都想当正妻。这话,就是那些不想负责任的狗东西,拿这些话来搪塞那些傻女人,让她们误以为自己比正妻能拢住男人的心。实际上呢,男人偷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正妻屹立家中,把持家中财富权力,地位悍然不动。 流意属于‘偷’那一行列,他有颗当正妻的长远发展的心,奈何白岫根本不打算给他机会。等修为恢复,魔族安定,他便离开荣兴村,再也不见薄情的土地神。 “岫岫,你们要上城啊?”胡宜从家门看招手。 “是呢!有什么东西要我带进城里吗?”白岫问。 “老何媳妇说,铺子里的梅子果脯快没货了,让补点去。你等我抱两筐过来。”胡宜转身回房抱了两筐梅子果脯,杏子果脯,桃肉果脯绑在马车后。 这一来耽搁不少时间,白岫看看时间道: “流意,别让狄老板久等,快赶马去云舟城了。”狄深来信,要来看看货准备得如何了。这是重要的客户,苗大强在府中安排接待事宜,白岫出门去接。 流意脸顿了顿,走上马车,捏住车头的鞭子,扬手‘啪啪’两声,两匹马吃痛,发出嘶鸣,疯了似的超前奔跑。 白岫一时没坐稳,头磕在车壁上:“哎哟。” 流意心蓦然一紧,手上卸了力气,朝车内问:“撞哪里了?” 白岫没心没肺玩笑道:“撞头了。你不会是想把我撞傻了,继承我的荣兴村吧?” 流意心道,还能开玩笑,证明没事。 马车驶进村口,流意勒停马车:“吁。” 白岫掀开门帘,朝路上看去。荣兴村出村口的路两边都是峭壁岩石,道路开在陡壁中间,平时会有细小的石块掉落,并不碍事。 而今路中间挡了好些拳头大石头,阻了他们去路。 “这山体一点都不牢靠,不会哪天跨了吧。”白岫有些忧心道。 “不会,这山体的岩石是整块,除非是人为用炸药,否则很安全。”流意下车清开一条路,跳上马车,继续行驶。 他们先到两代果脯铺子放下了果脯,店里活计麻利的卸货。几个月前,贺夫人的铺子出来,白岫就将这里装修一番,放入了各式各样的果脯,正式开了果脯店。 送完货,他们马不停蹄来到指定的客栈门口,将马交给小二,去天字一号房找狄深。 快走到门口时,白岫看到狄深的青衣奴仆和另外一个脸生的人站在门口,狄深的房间内有交谈声,白岫与流意避到一旁。 “狄老板,咱们都是好些年的老伙计了,从我首次在云舟城开店铺就开始合作。那个时候,我们都年轻好几岁了。” 白岫心道,这是在攀交情了,她越发好奇这人是谁。 “那时候刚做生意不久,很多都不太清楚。多亏了您从旁指点,才少走了许多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