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婶眼见王语嫣生气,急忙补充:“我,我那是嘴上一说。这,这大哥不做就不做,为何说那多难听的话?”
“我只说让她自己做,她便破口大骂,还让我滚出府。”
表婶急忙回怼:“我没有,那是,那不是,话赶话才说的么。”
“我都说了,我是被五王爷聘来的,她依旧骂我吹牛。”
“没,没有,五王爷,民妇有眼无珠,冲撞了大哥,我这就赔不是。大哥对不起,是我错了。”
王语嫣忍不住问道:“表婶,你当我府上是开酒楼的?你点的几个菜,可不便宜啊。”
“哎呀,嫣儿,是表婶贪心了。我这就是路上风餐露宿的,一时嘴馋。就。就有点过了。”
“你是过了,而且很过分。我记得我爹与你婆婆一辈子没见过一面。我爹被他后娘欺负,你婆婆一家子没帮衬一点,更别提我爹独自挣资费供自己读书。可以说你们这表亲,与我们王家没有半分走动。
我想问。你哪来的脸,要这要那的。你倒不客气,大早上点那么多硬菜。怎么,打秋风都如此理直气壮?”
“哎呀嫣儿啊,是,是表嫂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不跟我这乡野村妇一般见识可好?这,都是我嘴馋,贪心,你表叔和弟弟妹妹都不知道。要打要罚都行,就是别赶我们出去,我们身上没有银子,出去只能睡大街啊。”
“知道还这么嚣张?表婶,看在我爹的面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老老实实待着,不过,不白住。没找到豆腐坊之前,你们得做工,我们府上可没有吃白食的。”
表婶低头藏起眼中嫉恨,只一个劲儿的点头赔不是。好在,没赶他们出去。
王大人和谢夫人王卓过来时,已解决完事。来之前,已向红鸾打听了经过。
几人都气的不轻。
寄人篱下还这么嚣张的,可真是头一次见。
“表弟,你表嫂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该死的婆娘,回头我就教训她。”
王卓看向表叔,和两个孩子,只道:“是该说教一下,至少给孩子们做个榜样。”
表叔老脸臊的通红,连忙点头。表妹看向王卓,眼底一片惊艳。大表哥,太优秀了。
娘还说让自己拿下他。被她这么搅和,本来渺茫的机会,今后更没了。她娘怎么那么粗鄙上不得台面啊?此刻这丫头无比气恼自己的娘。
宋池洲可没王语嫣那么好说话,眼含杀气:“再闹事,直接杀了。滚出去!”
表婶吓得当即腿软跪在地上。五王爷,太可怕了。
表婶是被表叔搀扶着回去的。然而表婶病了,高烧不退。还说胡话,别杀我,不敢了,别杀我。再也不敢了……
……
王卓休沐,与红鸾走在大街上迎面驶来一顶软轿,微风拂动,掀起一角帘幕,露出里面一抹轻纱。很快,风停,欲止。
然而,轿子与王卓擦身而过之际,轿帘一侧轻轻掀起,一双锐利的眼,牢牢锁住王卓的脸,只一瞬,便将其描摹个透彻……
王卓只是走着,悠闲自得。
轿子离去,王卓轻轻呼出口气。方才那道眼神,太霸道了。
“公子,方才过去的是国公爷,慕琉璃。”
王卓点头,他自然知道。
慕琉璃么,年纪最轻的开国元勋,年方四十开外。上京城十大恶人之一。仅次于宋池洲。
今日是他离开上京城五年来首次返京。听闻是来参加老祖宗五年一次的祭祖大典。
大典还有半个月就到了。
王卓心有忐忑。这种人岂是他能招惹的,还是躲得远远的为好……
轿子内,国公爷一声低语:“去打听一下,方才大街上相貌卓绝的男子,是哪家的。”
轿外一道声音沉闷的响起:“遵命。”
老仆一双浑浊的双眼透着兴味。他家爷看来是寻到美人了。不过方才那年轻公子,的确玉树临风,十分惹眼。
但,他身边的红衣女子,是个高手!想必这公子来历不善。
国公爷老宅内,下人们早已洒扫庭除,收拾稳妥。待国公爷下了轿辇,长身玉立挺拔的站在老宅前,内心很是感慨。
终究还是,回来了。
“少爷,饭菜已经烧好,您可以用膳了。”老管家年过花甲,这老宅早已是他的家。便是他的家人们也住在这府里几十年了。
儿孙都已成家立业,往日国公府的辉煌,虽逝去,但有这些后人在,倒也算热闹的。
“钟伯,辛苦你了。这个家,只要有你在,就还是完整的。”
一句话令忠伯泪眼婆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少爷,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这把老身子骨,也不知还能坚持几个五年。但只要有少爷在,我魂也要守在这,哪也不去。”
慕琉璃点点头,又问:“他,还好?”
钟伯顿了下又道:“白公子,他夫人去年因陈疾加重过世,两个孩子也成家立业,前几日他托人带话。你若回来,可聚一聚。”
慕琉璃神色落寞,忽而脑海浮现大街上那惊鸿一瞥,那身影,与白兄年轻的时候好像啊……
洗漱过后,慕琉璃躺在卧榻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