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璃好似陷入深眠。无论王卓和太医如何做,他都不醒。
已经十日了。萧璃身子日渐消瘦。王卓本来沉寂的心此刻一点点复苏。
往日他们恩爱的种种,岂能视而不见。
他也自我审视,究竟是何时,爱不动了呢。从司马锦开始。他对自己的欺骗隐瞒,和曾经把爱给了别人。他对他,似乎就没那么爱了。
萧璃用手段与曲风亲近疏远他,让他对他更加防备。相信将来自己定会陷入此种绝境。
信任一点点被瓦解。爱意,一点点被消散。
但真的看他受如此折磨,他为何心依旧泛着疼痛?不是不爱了么。为何这般优柔寡断。
他真是恨极了自己。爱就爱,不爱就不爱,非要如此模棱两可么。
又过了五日,他终于慌乱不堪。拽起萧璃的手臂哭的稀里哗啦:“萧璃,你给我醒过来。你醒醒,你醒醒。你要干嘛?不想活了么?你不是喜欢司马锦么,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他,你听见他声音,你就会醒过来,你等着。”
说罢王卓匆忙跑出门口,冲着护卫急忙喊道:“去,去请司马锦过来快去啊!”
很快司马锦赶来。见萧璃形如枯槁的模样,惊的不轻。待询问过后,摇头叹息。
这王卓,是读书读傻了么。萧璃因何昏迷不醒,自己不知道?找他做什么?
但看王卓满脸泪痕,遂应下帮忙。结果说了一大通,人丝毫不见醒。
送走司马锦,王卓颓废的坐在地上。萧璃,再不醒,很可能就会器官衰竭而亡。
若他死了,自己就是凶手。忽而悲从中来。王卓痛哭出声。
“萧璃,我没不爱你,你醒醒好么?你别睡了,别让我心疼。”
“你非要死在我面前,让我愧疚一辈子么?”
“萧璃,来时好好的,都怪我多嘴,让你成这番模样。你醒醒好么?我爱你,萧璃,我爱你!”
王卓趴在萧璃身上嚎啕大哭。口中不停说着我爱你。不见萧璃手指微微动了一下。
王卓不觉,径自说着:“我对你其实还是有气,我气你爱过别人,对我撒谎,与曲风纠缠,囚禁我,不放我自由,让我感到压抑。我从未想过有一日,你会这么对我。”
“凭什么你对我做出那么多,还让我全部翻篇?你说你,为何要那么践踏我对你的赤诚爱意?”
“你可知我费了多大的精力和非议才与你在一起。结果你整出那么多事来。你在消磨我对你的爱你知不知道。”
“你现在想死给我看,早干什么去了?萧璃,你太自私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问过我了么?啊?给我起来!”
说完手捶着他胸口,连哭带嚎。显然王卓快崩溃了。
“我爱你,我更恨你!你这个坏蛋。装深情给谁看?想死是么?好,你死吧。你死了就没人管我,我即刻回大梁娶妻生子,做回正常人。萧璃我说到做到!”
人还是没醒。王卓哭的好似断了气,趴在萧璃身上,亲吻着萧璃唇,脸,爱意覆盖萧璃全身,令其浑身一颤。手指不自觉蜷缩起来。
“求你了,醒来好么。我再也不走了,我爱你萧璃,我这辈子所有的爱都给了你,你不能就这么辜负我。醒来,要对我负责,娶我做太子妃。”
“快醒来萧璃,我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活不下去。想想今后的日子没有你,我就无法呼吸。太痛苦了。”
“我爱你萧璃。”说完搂着萧璃哭着睡了过去。
萧璃缓慢的睁开双眼,泪水划过眼角,湿了枕巾。
王卓醒来时,猛的睁开眼睛,见床上萧璃还在躺着。不由得悲从中来。
一大早的又哭了起来。
“萧璃,你怎么还不醒?”
王卓亲自喂萧璃水喝,这次有了进展,萧璃竟反反复复喝了很多水。这让王卓欣喜不已。
又喂下不少补药,直到实在喂不下去了。过不一会儿,红鸾将王卓叫出院外,嘱咐他一些事宜。不见萧璃悄悄走出房门跑去如厕……
待王卓回来时,见萧璃仍旧闭着眼沉睡。心情顿时失落不已。
王卓端来烧好的热水,亲自为萧璃擦洗,边洗边说:“都瘦成这般模样了。萧璃,你心里一定怨恨我吧。怨我不爱你了,怨我违背誓言。”
“是啊,誓言这种东西,的确没用。说的永远不如做的。”
“你要一直也不醒,我就一直陪着你,你若死了……”忽而哽咽着,眼泪唰的一下涌出:“我还是不能陪你去死。我有爹娘,小妹,我不能看着他们因我而伤心过度。爹娘年纪大了,倘若我出事,他们可能会病倒,甚至活不过一年。我赌不起。”
“所以,萧璃,你必须活着,活着我们还有希望。死了,你我之间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擦完最后一下,端起水盆转身就走。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卓儿。”
水盆险些被甩出去。王卓颤抖着回身看见快瘦脱相的萧璃,那双眸子里,是清亮的。
王卓赶紧放下水盆,扑了上去。
“萧璃,你醒了?”王卓哭的泪眼婆娑,手颤抖的抚摸着萧璃的脸颊,珍而重之。
萧璃双眼早已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