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柳也按照凌夏的吩咐,定了东都一家名气很好的酒楼举办庆功宴。
等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千金阁便提前打了烊,一个店十来个员工浩浩荡荡出发,前去一品阁。
饭桌上,大家伙们都喜气洋洋,这些天他们不仅镜子的生意火爆,连新出的香皂也十分抢手,很多外地客商甚至下了大订单,如今,在东都的名声也是很响亮。
饭菜很快上齐了。
真不愧是东都榜上前几的大酒楼啊,每道菜都看着很诱人,当然,价格也不菲,最便宜的青菜都要一两银子了。
凌夏照例还是一身男装,只不过伪装的比之前更深一些,加了喉结、胡须,还把皮肤抹黑了一点。
这样一看,可跟本尊差很多!
上次的装扮,给梁仲言一眼就认出来了身份。这可不行,她还想着以后在外经商就用男性的身份来呢,这样也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她还指望着这些店赚钱来养她的皇家科学院呢!不能露了马甲。
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包厢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靠近门口的店员阿升起身去开门,门一开,正对上一品阁掌柜的那张大方脸,只见他头朝包厢里面一扫,看了里面的人员,心里有了个大概,便朝凌夏这边轻轻一揖,客套一笑。
“各位客官,这是护国侯府的陪戎副尉薛大人,此次京兆尹家的刘公子需在此设宴款待一二……”
京兆尹家的设宴款待护国侯府的,跟她吃饭有什么关系?
凌夏见他话说到一半,却不说了,想到今日楼上楼下都是闹哄哄的,心中已是了然。
“掌柜既如此说,那我等一定把门关严实,必须不能吵到大人们宴饮。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把门关好!”凌夏说着,便吆喝店员关门。
“唉唉,你们……”
一品阁掌柜在推搡中被挤出门外,他可不是这个意思啊!
店员们七手八脚中,很快就把门关严实了。
还不等坐下,门外又传来了一阵重重的敲门声。
几个店员看向凌夏,眼神询问要不要开门。
凌夏招手让他们坐下,别管闲事,吃饭要紧。
门外数人见凌夏他们不开门了,开始骂起来。
“里面的快开门,否则别怪小爷不客气!”
那人说着,便命几个家仆一起上脚,咚咚几下竟把包厢的门给撞开了。很快,一群七八个汉子便一拥而入,把个包厢堵得严严实实。
见此,凌夏的脸色冷了下来:“几位不请自进,是何道理?”
为首的却是个锦衣公子哥,一手纸扇铺开,冷笑着看向凌夏等人。
“今日本公子宴请副尉薛大人,你们几个速速腾出玄字一号包厢来!”
“我若说不呢?”凌夏自行斟了一杯酒,悠悠抿了一口。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刘公子啪地一合纸扇,眸光阴冷。
“凭什么叫我们给你们腾房?要吃饭,自己去订房间啊!”香柳气不过。
锦衣刘公子瞥了眼香柳,讥笑道:“一介商贾,不自量力,也不看看这东都是谁的地盘!”
“天子脚下,自然是天子的地盘,”凌夏呵呵一笑,“难不成是你们京兆尹刘家的地盘?”
“你……”刘公子气结,在东都,还没几个人敢落他的面子!
凌夏见这刘公子被怼两句,马上就歇菜了,当真不成气候。
目光一转,落在旁边的护国侯府副尉身上,一脸横肉,长得壮实,看着就是军队出身。
这人出自护国侯府,又姓薛,难不成和薛紫衣有什么瓜葛?
果见其站出来,看向凌夏,目光带着丝丝森寒。
“商贾之人,果然牙尖嘴利。本副尉随护国侯出征多年,竟不知这商贾的地位竟然高到可以随意欺侮朝廷命官的地步?”
凌夏岂有惧怕的道理,当下也站了出来。
“薛副尉此言差矣,明明是这刘公子自己口出狂言,竟宣称这天子之都为他刘家的地盘,莫不是他刘家想要改朝换代!”凌夏说着,笑看着薛盘,说出的话,字字诛心,“薛副尉处处为其发声,难不成也有异心?”
薛盘闻言,脸色也是一青一紫,极为难看。
“商贾之人,巧舌如簧,竟敢在此编排朝廷命官,还不速速给我拿下!”说着,便喝令左右动手。
凌夏一个眼神过去,十来个店员也纷纷举起了椅子,势要拼命的样子。
“薛副尉不急,我是否编排两位,报官之后自有公断,薛副尉作为一介副尉,难道还有执法断案的权力?”凌夏不疾不徐说道。
那刘公子一听凌夏要报官,不由一喜,他爹就是京兆尹,管的就是京中治安,凡京中大小案件,一报便报到他那去了。
这家伙居然想到报官,还真是自掘坟墓!
“那就报官,我也同意!”刘公子马上举双手赞同。
薛盘闻言,岂有不喜,这一报官,也不需要他出手了,落得个干净。
“既然都同意报官,那便报官。”却听凌夏继续道,“只不过刘公子是京兆尹刘大人之子,为了避嫌,自然不能向京兆尹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