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学子出自岳澜书院和石玑书院,均为本届考生中的佼佼者,陛下有心想要考校二位一番!”凌夏说完后,静静抿了一口茶,观察着二人的反应。
刘建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女帝陛下好端端要考校他们什么啊?莫不是招揽之意?也是了,当今朝政被秦相等人把控,女帝必然是想培植自己的势力,以抗衡一二。
“只是我二人目前还未通过会试,崔女官,行吗?”刘建忐忑道。
“刘学子为上届乡试解元,对自己这点自信都没有吗?”凌夏不由失笑道。
刘建不由尴尬,他肯定有信心过啊,只是女帝怎么这么相信他能过?
“崔女官,不知陛下如何考校,愿闻其详!”说话的是谢千,态度倒是极为恭敬,能被女帝招揽,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要知道,往年殿试前三元,可都是弘文馆独揽,就连前十名,他们这些州府学子能进去的都寥寥无几!殿试由女帝主持,或许他们这些州府学子能有一丝机会!
“陛下想考校两位学子,何为君?何为臣?”凌夏看着两人,缓缓道。
谢千心里顿时波涛翻涌,女帝这是想要他二人表态吧!当下略略思索一番,答道:
“君为元首,臣为肱骨。君臣一体,共治天下。臣愿与陛下同心同德,共谋大宁之繁荣昌盛!”
凌夏听完,甚是满意,目光扫向刘建,刘建立马拱手:“昔有太祖与国师袁天干,君明臣直,共创大宁盛世。臣愿效仿先贤,以臣之身,成君之美。”
“二位学子今日之言,我必上禀圣听!”凌夏面带微笑,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当下又道,“陛下知二位学子志同道合,现下同居一室,无事可多翻看《皇家科学院周报》,互相探讨一番,或有收获!”
说完,便起身和两人告别,带着侍卫离去了。
徒留两人呆愣当场。
这崔女官话中有话啊,她怎知他二人现在住一间客房,难道是女帝特地安排的?还嘱咐他俩多看《皇家科学院周报》,这是提示他们后面会考这个?
“谢兄,这定是陛下对我们的提点!”刘建几乎要手舞足蹈了,在茶馆下面听半天的八卦,远不及这个来得快。
“等等!”谢千突然反应过来,马上追了出去。
凌夏刚登上马车,却见谢千追到了跟前。
“谢学子,还有何事?”凌夏问道。
谢千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崔女官,我有一同窗挚友,名叫张允正,他本是我们汴州上届乡试的解元,却遭人诬陷偷盗,被永久剥夺了参加恩科的资格!
他天赋异禀,才学出众,连我都望其项背,请崔女官代我上报此事,我定要为允正洗刷冤屈!”
凌夏听得心头也是震撼,居然还有此等事!
“谢学子,你的话我一定帮你带到!既是良才,陛下必不会坐视不理,你且安心备考,待殿试再见!”
谢千感激地朝凌夏拱了几次手。
凌夏端坐在车内,脑子里全是张允正的事,看刚刚那个谢千的反应,这个张允正八成是被陷害了!
她当即便派人去画舫拿到了张允正的资料。
通过资料来看,这个张允正简直就是个天才啊,比神童还要厉害的存在!三岁识字,五岁熟读六经大义,十岁通过院试考中秀才,十三岁汴州乡试解元,现年十五岁。
和其他神童不同的是,这个张允正家中几代务农,没出过一个识字的。他从小便站在私塾外面听先生讲课,听一遍不仅能记住,还会举一反三、融会贯通,后来先生便让他在私塾边打杂边听课,等到他后面考中秀才,这才正式入私塾读书,学杂费全免那种。
后来考中解元后,岳澜书院便用高额奖学金把他招了进来读书,准备冲刺本次会试的!
哪知后面有一同窗报告钱袋被盗,却在张允正的房中被发现,当时此事在岳澜书院闹得很大,甚至闹到了县衙去!
由于人赃并获,张允正不仅被取消了恩科考试的资格,甚至还被剥夺了举人的身份!
这个谢千是和张允正同一批参加乡试的,而且还是同班同学那种,虽然谢千年长张允正好几岁,但是谢千却是真心佩服张允正,一直与他交好!
原本两人约好加开恩科后,一起赴京赶考,哪知竟出了这档子事!
从麒麟阁的情报来看,这张允正大概率是被冤枉的,毕竟一个全省第一名,板上钉钉的未来进士,每年拿着高额奖学金,会去偷同班同学的钱袋?
八成就是同班同学眼红,然后设计了这一出诬陷他的!
很大可能就是这个钱包的主人自导自演的!
这事有点棘手,尤其是发生在远离东都的汴州岳澜书院,就算现在要去彻查真相,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耗时久的话,张允正也来不及参加此次会试了,毕竟只剩一个月了,来回路程都要耗掉十几二十天!
该如何是好?
要是能跳级考试就好了,不参加会试,直接参加殿试!会试过后一个月,才开始殿试,完全来得及!
前朝并未有越级科考的先例,必定会受到诟病,但是北大清华还能定向招录呢!她女帝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