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四年,解连环再次亲眼看见侄子的面容,内心真是百感交集。
臭小子真是长大了。
当初皮的要死,现在能够直起腰杆儿给三叔撑腰了。
老头顿时感觉豪气再生。
“潘子,收拾东西现在就回别墅,老子倒是要看一看,还有哪个不可眼的敢来家里暗杀我?”
“好嘞,三爷。”
潘子眯着眼睛恶狠狠道:“吃咱们,喝咱们的,这回都得付出代价。”
解连环再次出现的消息,顷刻间传遍了常沙地下大大小小的档口。
凡是抢地盘,抢生意的全都收到了消息。
有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有想浑水摸鱼捡便宜的,还有一些得了好处不想吐出来的……
零零碎碎都在关注事态发展。
与此同时,铁嘴判官又一次出现的消息紧跟其后。
当年见识过吴墨凶残的伙计,迫不及待地去寻找自已新的主子。
天意阁古玩城。
此处是常沙比较有名的古玩市场。
楼高五层。
总面积将近三万平方米。
里边各种精品古玩应有尽有。
可以说只要你有钱,想买的几乎都能在这里得到。
这里表面是古玩城,私下里的交易不足为外人道之。
家家背后都有自已的门路和靠山。
三楼。
一家名为随心铺的店子,门口站了两个膀大腰圆的保镖。
房间里,店家正在跟一个男人诉苦,“陈爷,您可得救救我,当初我可是第一个响应投靠您的。”
“吴三爷……”店家照自已的嘴抽了一下,“呸,说习惯了。”
“吴三省的行踪可是我跟您透露的,现在他又一次回来了,指定得拿我先开刀啊……”
“那老家伙早年间可是狠的厉害,底下不听话的伙计说弄死就弄死。”
想到吴三省过往的恐怖事迹,店家情不自禁地抖了三抖。
被店家称为陈爷的男人,正是陈金水的堂弟陈金亮。
此人年纪大约四十左右。
身穿着黑色唐装,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瞧起来倒是一派儒雅范儿。
他倚靠在躺椅上。
一边摇着扇子一边喝着茶水,不屑地瞟了店家一眼,慢悠悠地说道:“嗯?一个过气的老东西就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属实有点太没用了吧。”
店家一张老脸苦的比黄连还难看,双手作揖,苦苦哀求,“陈爷,您是不知道,吴三省虽然老了,可他那个侄子比他还要心狠手辣几倍呢!”
“当初的铁嘴判官名号,可是长沙大大小小档口血流成河堆积起来的。”
“凭借着一把大刀,硬生生杀了个血流成河……”
“当初的王八邱在常沙可是牛逼哄哄的人物,让他砍的那个凄惨啊,我可是亲眼所见,胳膊腿全没了,跟个人彘似的。”
“我也算是经过风浪的了,就是那样晚上都没睡着觉……”
店家洋洋洒洒将当年的一幕叙述了一遍。
陈金亮听了一会儿感觉有意思,轻轻放下茶杯,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怕,你为何会出卖吴三省呢?”
店家姓李,年龄约五十左右,闻听此言脸苦的更是难看。
“陈爷,说实在的,有好日子谁不愿意过啊?”
“我也算是早期跟着吴三省的伙计,当年鞍前马后为他出了不少力。”
“能有今天这个铺子,说实在的老朽并不亏心,这都是我应得的。”
“本来一切平平静静的挺好的,吴三省愿意干啥干啥,我就卖我的商品,可实际上根本不这样。”
老头叹了口气,“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动不动就失踪,每次消失常沙的档口就会出现一阵大乱。”
“买卖不好做没事儿,命保不住可真是受不了了……”
老头抱怨的话如同海浪般前仆后继没完没了。
话里话外都是说出吴三省的不是,认为他给自已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麻烦。
陈金堂可不是个傻子。
此人在陈家也算是一号人物,脑子够用没少帮陈金水摆平事情。
可以说当初陈金水上位,他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从老头的话语里他听出了一件事。
此人早就不满吴三省占大头,绞尽脑汁想要甩掉对方独吞铺子里的收益。
早先不敢下手,一是碍于吴三省的威名,二是怕他的侄子给自已一刀。
后来得到消息,那位号称铁嘴判官的年轻人出意外不见了。
吴三省又一次失踪了。
李老头没有马上下手,而是又静候了一段时间。
确认消息无误,方才开始布局。
别瞅三爷,三爷叫的很甜,实际上干这行买卖的心思都多。
谁也不想占大头当爷?
谁愿意辛辛苦苦弄的钱还要分给别人?
老头私下联系不少当年的老伙计。
人心易变。
再好的忠诚在钱面前也产生了变化。
潘子一个人根本镇不住这些老家伙,吴斜年轻有时候下手留情。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