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明曦的热度丝毫不减,沪南大学的名气也越来越大。所有人都知道那个不怕死的轩辕光是这里的学生。
很多人特意找到学校,来采访明曦。
还有人不远千里,慕名来亲眼看一看这位传闻中的轩辕光。
校长蔡至恭找到了明曦,非常诚恳地邀请她下个月给本校的学生们开一场讲座。
眼下明曦刚被释放,有关鸦片的问题在报纸上撕得非常激烈,蔡至恭想趁此机会,让明曦就自己所写的几篇文章,好好和学生们陈述一下其中历害。
思想是可以传播的东西,它比枪和子弹还要危险。
要拯救一个国家,需得先拯救民众的思想。从思想根本上改变了认知,大家才能拨开云雾见青天。
枪和子弹可以轻易杀掉一个人,但却改变不了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这是足以令政府恐惧的力量。
面对蔡至恭的提议,明曦没有丝毫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蔡至恭也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毕竟明曦才刚被放出来。
听见明曦这么干脆果断地答应了,蔡至恭反倒沉默了片刻,当即就面带愧意地低声道:“等开完讲座,我就找人送你出国,到时候去避避风头。”
明曦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未来的沪南大学会成为整个华夏的最高学府,无数精英人才在此诞生。
在沪南大学大学开讲座……完全可以预计得到能收获多少信仰。
系统的哈喇子都快流下来了。
经过商量后,很快时间就敲定在了下个月,十月一日。
各大报纸上纷纷高调地刊登和宣传了这次讲座,许多人都对此看法不一。
有的觉得轩辕光过于狂妄了,刚被放出来没两天,又要惹事。
有的觉得轩辕光牛叉哄哄,背后指定有人撑腰,出不了什么事。否则也不会刚被抓进去两天,就被廖金科那玩意儿当小祖宗似的放出来了。
面对外面的一片争议,此刻明曦家中的三人也都对这次演讲十分不看好。
明曦坐在椅子上,仿佛没事人一样啃着一个苹果。
丁秀曼在狭窄的小屋里焦躁地来回走动,欲言又止地朝明曦看了又看,终于还是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担忧道:“我说我这两天眼皮子老跳……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明曦,要不……那个演讲,你还是跟校长推了吧,啊?”
明朗也跟着点点头道:“哥哥不是不让你做你想做的事情,只是……你这刚被放出来没多久,总该避避风头才是。”
明曦看了一眼丁秀曼和明朗,没有说话。
温时新眼神闪烁地看着明曦,随即垂下眼眸,乌黑的刘海盖住了眉,看不清什么表情:“这个讲座,就不能等以后再开吗?”
明曦摇摇头:“我就是要趁这波热度和声势去开讲座,这个讲座才有足够的影响力。”
她当然可以选择避开这阵风波,等到平息之后一两年再开讲座,可杂志社那边已经告知她了,轩辕光和星火这两个笔名都被政府封杀了。
也就是说,除非她再开新的笔名,继续走轩辕光的风格……不然等到一两年之后,她再开讲座,只会更加困难。
而且再过几年,国共两党就要打起来了。谁有功夫听她开什么讲座,未来的局势只会越来越乱。
几个人都沉默了,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门外骤然响起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丁秀曼看了看几人,然后快步走过去开了门,门口站着气喘吁吁的郁元洲。
郁元洲纠结许久,还是托人买了两张船票,忙不迭地朝明家跑了过来。
郁元洲扫了一眼屋里在场的几个人,神情微微一怔,目光诧异地定格在温时新脸上……随即移开目光,低头从包里掏出了两张崭新的船票,抿了抿唇看向明曦,语气复杂地道:“先生,我这里有两张船票……”
“我希望万一……万一您要是改变了主意,这两张船票或许能派得上用场。”
这两张船票,是郁元洲特意为明曦和明朗准备的。
郁元洲说话的时候,一方面掩饰不住惊讶的神情,偷偷看了一眼一旁的温时新。
他从来不知道,温时新居然和明家兄妹有过交集。
历史书上怎么没写啊!
也是亲身到了这里,他才知道历史上那个联系青帮大佬保释明曦出来的神秘人……居然是温时新。
明曦看了一眼郁元洲手里的两张船票,想了想,收了下来:“谢谢你。”
郁元洲见到明曦愿意收下船票,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丝笑容:“先生不必言谢,这都是应该的。”
这也是他来到这个世界,最大的愿望。
他希望明曦能活下去。
温时新看着郁元洲的神情,皱了皱眉头,总觉得这小子格外殷勤,简直令人起鸡皮疙瘩。
“他和明曦认识很久吗?我怎么从来没听明曦提过他?”温时新小声朝丁秀曼问道。
丁秀曼望着郁元洲,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吐槽道:“我也纳闷呢,那小子看着我们总是一副难以形容的样子……噢我想起来了,